老师走进来,教室立马静了,虞晚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
她眼睫垂下,漫无目的的看着笔记本,整节课她都心不在焉的,被老师提问了几次,她才勉强精神了些。
下课,虞晚顿时屏住呼吸,热气围绕,她走到后桌,孙清清打趣:“怎么不和人家去吃饭。”
虞晚脸慢慢升红,她故意不理会儿这句话,岔开话题,轻描淡写道:“咱们走吧。”
“走吧,别打趣她了。”李霜仗义,“今天还多亏了她男朋友呢。”
“还不是男朋友。”虞晚画蛇添足的解释。
李霜像看小孩似的,嘻嘻一笑,暧昧开口:“哦,不是男朋友啊!那还在追求中咯。那我这样霸占着你,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
孙清清摇头笑:“知道你还占的理直气壮。”
虞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她一言不发的从后门出去,混在人群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她包裹,像是个安全袋似的,她勉强松了口气。
他应该还傻傻地等在那吧。
虞晚走到台阶口,李霜和孙清清在后面插科打诨的。
虞晚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利落地打字。
木木晚:“我和我室友一起去吃饭了,你别等我了。”
头顶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随即而落的是一个“嗯。”
“啊?”虞晚诧异抬眸,好熟悉的声音。
林屿恰好垂眸,两人的视线对上,林屿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虞晚懵懂无知地看着他好几秒,才呆呆地反应过来,往后退了步。
李霜和孙清清看见,两人暧昧地朝她一笑,拉着手,难得默契的异口同声道:“我们先走了。”
林屿眸子含笑盯着她看,弯腰,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哦,她们抛弃你了。”
“……”虞晚睁大眼睛,一时忘了反应,主要还是这张脸实在是帅得一塌糊涂。
眼睫垂下,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鼻子挺直,唇红齿白,脖颈线条流畅,下颚线利落,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起伏。
她眨了眨眼,咽了口口水。
这个角度看。
实在是帅。
“你要不要勉为其难和我一起。”林屿轻描淡写地问,目光灼热地看着她。“我等了挺久的,也想了你很久。”
虞晚呼吸停了几秒,这是什么语气?
怎么听着像是在撒娇。
虞晚咽了口口水,她眨了下眼,镇定的说:“你能不能别总这样说话,正常点。”
“你现在都开始嫌弃我不正常了。”林屿一副你怎么那么喜新厌旧的怨妇表情。
虞晚有些好笑,她舔唇:“你本来就不太正常。”
尤其是现在。
“那你愿不愿意和不太正常的我一起去吃顿饭。”林屿弯腰,盯着她看。
虞晚勉强点头,偷偷翘着唇。
阳光顺着树梢洒下,星星点点的,少年少女漫步在柏油路上,像是一幅泼了彩色的油画。
虞晚垂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贴着林屿的影子。
她舔了下唇。
阳光灿烂,树梢翠绿。
这样的漫步。
是以前梦中的景色。
三月,学校举办了一个小组比赛,虞晚自认为生活还算清闲,便和室友一起组队报名。
比赛的地点离林屿小区特别近,比完赛,虞晚想到前面几天,林屿约她吃饭,她因为忙,都没答应。
看了眼日期。
今天周六。
不用上班,那他应该有空。
虞晚眨了下眼,转身对着正在商量去哪里庆祝的室友们说:“我就不去了,我有别的安排。”
孙清清暧昧地“哦”,语调拉的长长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去吧去吧。”
“好好和你的追求者表达一下我们的感谢。”李霜从孙清清后面窜出个脑袋。
虞晚答好,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扭头跑向另一边的马路,拦了辆出租,往林屿家赶。
到了目的地,她把钱给司机。
她看了眼时间,唇慢慢往上扬,她拨通林屿的电话。
“喂,你在家吗?”
林屿正推着推车购物。
他笑问:“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我家了?”
“怎么,我不能来。”
“当然可以。”林屿垂眸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突然想到我了。”
“才没有想你,我是想吃油焖大虾。”虞晚嘴角小幅度的翘起。“你记得买虾,我今天就是为了吃虾才找的你。”
虞晚挂掉电话,她往小区走,走到小区楼下,她看见一个小姑娘不停地在电梯口转悠。
看着年龄不大,似乎才刚上大学穿着小白裙,外面套了件短款羽绒服。
虞晚好奇地看了眼,她按了电梯按键,电梯缓缓地从十楼往下降。
女孩的铃声响了。
她连忙接通。
电话那头的女声扭曲:“你有病啊,现在去找他,道歉求饶,说你妈是个贱人,还是说你自己是个贱人。”
女孩的眼泪像是水龙头似的哗哗地流下,她哽咽地听着那些污言秽语。
“你安安分分地扮演一个好女儿不好吗,你什么都假装不知道不行吗,我很容易吗,你亲爸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想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吗?”女人的声音撕裂。“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电梯门开了,虞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毕竟这声音真的挺大的。
她从包里抽出了张纸,递给泪流满面的小姑娘,“给你,不用谢。”
女孩抽搐着接过,她擦了擦眼泪,虞晚问:“进来吗?”
“不了,谢谢。”女孩转身。
虞晚也没再说什么,她直接进电梯,按了楼层等着电梯上去。
走出电梯,虞晚从包里找出钥匙,门打开,又关上,把书包放在客厅里。家里很静,收拾得也很干净。
只是多了些毛茸茸的装饰品。
虞晚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打开电视,选了个恐怖电影看。
过了一会儿,虞晚又从客房把她的小毯子抱出来,她把自己围起来,像个团子似的,只露出两双黑溜溜的圆眼。
林屿从超市回来,拎了一袋吃的,他拉开公寓大门,一个小女孩怯怯地看着他,眼中含着泪。
林屿不以为然是挠了下头,女孩的眼泪猛地落下,林屿挑眉,无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扔给她。
“别哭了,天快黑了,该回家了。”
林屿以为这小孩是附近的人家的孩子,考试考的不好,不敢回家,一直在这站着。
他象征性的说了几句。
说完,他就打算开门进去。
衣摆突然被一双细白的手攥住,林屿抬眼,无奈说:“你抓我也没用。”
杨乐湉看着他漠然置之的神色,已经了然,他早就已经忘记了。
她眼泪掉下,哽咽道:“对不起。”
林屿莫名:“……”
“我是……初中的时候……在巷子里……我被几个女生欺负……你看到了帮了我……还送我回家……”杨乐湉断断续续地,一边说一边哭。
林屿气息愈来愈冷,表情骤变,眼神漠然不加掩饰地厌恶,下颚绷得紧紧的。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