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事瞒着我？”虞晚问。
“没有。”
“骗小孩很有什么意思？”虞晚挑眉。
朱仰扬咳嗽一声，解释：“林屿，他不太喜欢过生日。”
虞晚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朱仰扬却抑住了声，他偏头看向周琉，虞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周琉。
“不过，妹妹你完全可以放心，有你在，他一定会来的。”周琉嬉皮笑脸，粉饰太平。
虞晚顿了秒，“哥哥不喜欢过生日，但我来，哥哥会过，是这个意思吗？”
“妹妹真聪明。”冯胜露出个大拇指。
她想明白前因后果后，皱了下眉，态度坚定：“打电话。”
“什么？”
“给林屿打电话，说我不在。”虞晚声音平静但又坚定。
“我们……就是……想……想一起给林屿过个生日。”朱仰扬失落。
“但是他不喜欢。”虞晚说，“他不喜欢。”
“……”
“难道不是他的喜恶更重要吗？”虞晚反问，“他喜欢和不喜欢才是首要。”
“……”
“18岁生日确实是要过得隆重，但也要尊重他的想法。”
“他自己一个人就会开心了？”朱仰扬忍不住问，但问完，他又垂下眼，神情恍惚又低落，“他自己也不会开心。”
虞晚看向他，他垂眸，黑睫垂下，“我们陪着他，会好很多。”
“我也想让他开心。”他沉默了很多秒，“我也……”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自言自语，随后又突然抬眼，自知自己情绪失控，提了下唇，应付地笑了下：“小矮鱼，你来了以后，林屿真的开心了不少。”
“哥哥确实不应该替他做决定。”朱仰扬说。
虞晚莫名：“你们都知道林屿的事？”
“知道一点。”朱仰扬说。
“很严重吗？”
“我们不能说。”冯胜道，“不是不相信妹妹，只是这个事很复杂，我们也只知道一点，而且林屿应该不想让你知道。”
“那就不要告诉我。”虞晚开口，“哥哥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好了。”
“……”
“你们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虞晚问。
一直沉默的周琉还想多作解释，但看着虞晚强硬又坚决的目光，他顿了顿，还是掏出手机，递给朱仰扬，“你打吧，你不是天天嚷嚷着你和他关系最好。”
朱仰扬咽了口口水，又把手机塞到冯胜的手里：“还是让可以制服林屿的常胜将军来打比较好。”
虞晚看他们推三阻四的，她直白地开口：“你们三个一起打。”
“行。”朱仰扬不再推脱。
嘟了几声，电话打通。
“喂？”嗓音低醇，带着点压。
“林屿，你这人缘混的什么东西。”朱仰扬率先说，他见其余两个像死了一样，气不打一处来，推了把冯胜。
“人虞晚有事，来不了。”冯胜一个激灵，他假意咳了咳，平静地说。
“嗯。”
“你应该也不想和一群大老爷们一起过生日吧。”
“废话。”林屿低说。
“行，那就这样。”朱仰扬顿了顿，情绪晦暗不明，他低声说了句，“林屿，生日快乐。”
林屿沉默三秒：“谢了。”
电话挂掉，虞晚转身走开，她又想起什么，想要转身，但又想起他们的话。
——林屿应该不想让你知道。
她又回过身，下楼梯，在一楼的商品，虞晚又看见那个女人，她判若两人，此时笑容温婉，精致的眉眼染着笑意。
“也不知道那孩子喜欢什么？”
“他啊，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太了解。”男人似乎在回忆，“还是芸……”
“唉……”很轻地感慨，“乐乐好，懂事听话。”
“乐乐这孩子从小就想要个哥哥，刚好林屿也想要个妹妹，我想，他们会好好相处的，时间久了，孩子自然也会懂父母的。”女人宽慰。
虞晚回头，她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到面容精致的女人身上，视线一转，又落到男人身上。
很眼熟的男人。
是那天遇到的小女孩的叔叔。
女人有所察觉地抬头，看见是一个陌生小姑娘，年龄还像个初中生，她松了口气，温温和和地浮唇一笑。
虞晚转身，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似乎听见了林屿两字。
但又没有看见人。
应该是听错了。
虞晚抱着礼物盒子，她走出商场，找了个公园坐，把礼物盒放在桌子上。
她拿出手机，找到林屿的头像，点进去，编辑着话，“哥哥，生日快乐！”
似乎，也只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