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魏国公府。
徐弘基接到圣旨时,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溅湿了锦袍下摆。
“陛下召我入京?”
他眉头紧锁,反复确认圣旨上的内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万历朝以来,魏国公一脉虽贵为国公,却早已远离朝堂核心,只在南京挂个虚衔,领一份俸禄。
如今新帝登基不过数月,竟突然下旨召他进京?
“国公爷,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
身旁的心腹幕僚低声道,“最近陛下动作频繁,在江南杀了很多人,加上不久前重用英国公一家,看情况这是要重用武勋了!”
徐弘基冷笑一声:“机会?呵,只怕是祸福难料。”
他站起身,负手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凋零的梧桐,眼中阴晴不定。
“新帝登基以来,杀晋商、抄江南、斩内阁学士,手段狠辣至极。如今突然召我等入京,谁知道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徐弘基眉头紧蹙道:“一步错,可就满盘皆输了。”
幕僚压低声音:“国公,听闻英国公张惟贤已加封太师,其子张之极执掌廉政院,孙儿张世泽更是入了锦衣卫,深得圣眷。若陛下真要清算武勋,何必先抬举张家?”
徐弘基眯起眼睛,沉思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备船,明日启程。”
……
……
云南,黔国公府。
沐天波展开圣旨,指尖在锦帛上摩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陛下竟还记得我沐家……”
自沐英开府云南以来,沐氏世代镇守边陲,抵御土司,护卫大明西南门户。
然而随着朝廷重心北移,黔国公一脉虽仍掌兵权,却早已被朝廷刻意边缘化,朝中奏报往往石沉大海,军饷粮草屡遭克扣。
副将抱拳道:“国公,京中传来消息,陛下已肃清江浙官场,加封了英国公太师,如今召武勋入京,怕是要有大动作。”
沐天波冷笑:“文官压了我们百余年,如今终于轮到我们翻身了!”
他猛地拍案而起:“传令!点三百精锐,随本公入京!”
……
……
京师,成国公府。
朱纯臣跪接圣旨后,脸色阴晴不定。
“陛下这是何意?”
他不同于其他国公,成国公一脉虽在京师,却早已被文官渗透。
这些年,他暗中与东林党和八大晋商往来密切,甚至不久前参与了抵制新帝改革的密谋。
幕僚颤声道:“国公爷,会不会是……事情败露了?”
朱纯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慌什么!本公乃靖难血脉,陛下难道还敢动我不成?”
他咬牙道:“备轿,本公要先去拜会英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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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