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焱站在点将台上,身披轻甲,腰佩长剑,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名士兵的脸。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卫所兵,不是边军,不是京营!”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清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是‘皇家第一火器兵团’,是朕的亲军!”
士兵们呼吸微微急促,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
“在这里,你们会吃最好的伙食!”
朱焱一挥手,营门处立刻推来十几辆板车,上面堆满刚出炉的白面馒头、热气腾腾的炖肉,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校场。
“穿最结实的军装!”
又一批士兵抬着木箱走来,打开后,里面是崭新的深蓝色呢绒军服,厚实挺括,远比卫所兵的破旧号衣强上百倍。
“住最干净的营房!”
士兵们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校场后方已建起数十排砖瓦营房,每间屋内都是整齐的木床,被褥厚实。
“但……”
朱焱突然提高声调,眼神陡然凌厉。
“你们也要经受最严苛的训练!”
“每日寅时起床,负重三十里越野!火枪射击训练五百次!刺刀冲锋两百回!违令者鞭三十!懈怠者逐出军营!”
寒风呼啸,却无人敢动一下。
“现在,领装备!”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工业院工匠们推着特制的木架车进场,车上整齐摆放着乌黑发亮的新式燧发枪。
赵铁柱亲自示范,举起一支枪大声讲解:“此枪射程一百五十步,哑火率不足一成!比火绳枪快三倍!”
士兵们接过枪时,手都在发抖。
他们从未摸过如此精良的武器,枪管泛着冷光,胡桃木枪托打磨得光滑顺手,击发机构严丝合缝。
“记住你们手中的不是烧火棍!”
朱焱走下点将台,随手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枪,熟练地装药、填弹、瞄准。
“砰!”
百步外的木靶应声而碎!
“这是能要人命的神兵!是你们建功立业的依仗!”
他将枪扔回给那名士兵,厉声道:“三个月后,朕要看到一支能横扫辽东的铁军!听明白了吗?!”
“明白!!!”
三千人的吼声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落下。
……
……
五更天,军营。
天还没亮,急促的哨声就撕裂了黎明。
“起床!全副武装!”
士兵们条件反射般弹起来,短短半刻钟内完成集结。
每个人背上二十斤的行囊,手持燧发枪,在雪地里开始负重奔袭。
教官是朱焱从锦衣卫中挑选的悍卒,骑着马在队伍两侧来回奔驰,鞭子抽得啪啪响。
“快!再快!建虏可不会等你们慢悠悠散步!”
跑到第十五里时,一个年轻士兵踉跄摔倒,脸色煞白。
“废物!”
教官一鞭子抽在他背上,“战场上这一倒,就是死!”
士兵咬牙爬起来,嘴角都咬出血,硬是跟上了队伍。
……
正午,靶场。
“第一队,射击!”
砰砰砰。
硝烟弥漫,百米外的铁靶叮当作响。
“第二队,上前!”
燧发枪轮番开火,几乎没有间断。
传统的火绳枪兵一分钟只能打两发,而这些新兵经过训练,已经能做到一分钟五发!
“装弹速度还是太慢!”
朱焱不知何时出现在靶场,所有士兵立刻跪地行礼。
“都起来!”
他走到一个紧张得手抖的士兵面前,突然夺过其手中的枪,“看好了!”
只见皇帝手法娴熟地倒火药、装铅弹、用通条压实,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到十秒就完成装填。
“砰!”
又一发命中靶心。
“战场上,你们慢一秒,就可能死一个人!”
朱焱冷着脸,“继续练!练到手指磨出血为止!”
……
夜,中军大帐。
朱焱翻看着训练记录,王承恩在一旁汇报:“陛下,新军每日耗粮是寻常营兵的三倍,火药铅子更是……”
“不够就再加!”
朱焱打断他,“告诉户部,朕的内帑再拨二十万两,务必保证新军供应!”
他走到帐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训练场,即使深夜,仍有士兵在自发加练装弹。
寒风刺骨,却浇不灭他们眼中的斗志。
这些士兵大多出身贫寒,如今皇帝给了他们最好的待遇,最精良的装备,还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强。
朱焱轻轻呼出一口白气,目光似乎已越过山海,看到未来这支铁军在辽东战场上的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