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先生,还请暂且息怒,收起刀锋吧。”
眼看庭院中的火药味几乎要凝成实质,一直静观其变的产屋敷耀哉终于温和开口。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紧绷的气氛微微一缓。
沈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目光转向主位上的产屋敷:“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鬼杀队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刀剑相向,无端指控吗?”
产屋敷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那位如同火焰般炽热的剑士:“杏寿郎,麻烦你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知沈墨先生。”
“是!主公大人!”炼狱杏寿郎声如洪钟,豁然起身,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沈墨,没有丝毫回避,“事情是这样的!”
他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数日之前,鬼杀队遍布全国的关系网络发现,各地几乎同时出现了一批形迹可疑之人,他们都在暗中打探鬼杀队的消息!隐部队奉命展开调查。”
“很快,我们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拥有召唤奇异、强大生物的能力!自称为‘御兽师’!”
“起初,部分隐队员尝试接触,发现他们大多表达了想要加入鬼杀队、对抗恶鬼的意愿。
这本是天大的好事!
隐部队迅速将情况上报,并加大了接触力度。”
炼狱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痛惜:“这些御兽师本身实力不差,而他们召唤的‘御兽’,实力更是超乎想象的强大!
根据回报,除非是柱亲自出手,否则即便是甲级的队士,也极难战胜那些强大的御兽!”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欢欣鼓舞,认为对抗鬼舞辻无惨的力量将得到空前增强之时…”
炼狱杏寿郎的语气骤然变得沉重而愤怒:“噩耗传来了!通过鎹鸦接连传回急报!数个负责接触的隐小队…遭遇不测,全员殉职!”
“而凶手…正是他们之前接触的御兽师!并且,那些御兽师已经堕落成了以人类为食的鬼!”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墨:“正因为如此!沈墨先生您斩杀上弦之陆,本应是鬼杀队上下欢庆的盛事,却因为此事变成了眼下这番令人痛心的局面!”
听着炼狱杏寿郎的叙述,沈墨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最终变得无比难看,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帮蠢货!
他心底怒骂。
各个基地市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就这水平?竟然被变成了鬼?!
真是菜给菜妈敲门,菜到家了!
但愤怒之余,一丝冰冷的疑虑浮上心头。
仔细想想,这件事并非完全不可能。
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的危险认知不足,一旦被狡猾的鬼偷袭得手,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御兽师和御兽确实可能吃大亏。
甚至…一个更可怕、更恶心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炸开!
御兽!
如果…如果有御兽直接吞噬了鬼,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入体…会怎么样?!
蒂奇能够精准吸收能量,排斥杂质。
但其他御兽呢?
它们是否有这种筛选能力?
如果无惨那充满诅咒和意志的血液被御兽吸收,进而影响到御兽师…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沈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不死川实弥看着沈墨难看的脸色,脸上露出了近乎胜利者的嘲讽表情。
沈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吵闹的蠢货:“即便同是御兽师,个体之间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柱,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就好像你们鬼杀队传承千年,不也一样…良莠不齐,出过不少败类和软骨头吗?”
“你说什么?!”
“放肆!”
“你在挑衅鬼杀队吗?”
此言一出,不止是不死川,几乎所有柱的脸色都瞬间阴沉下来!
鬼杀队的荣耀与牺牲,岂容一个外人如此轻蔑践踏!
沈墨却不再看他们,径直收刀入鞘,转身面向产屋敷耀哉,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疏离:
“原本,我应桑岛老先生之邀,确有成为鬼杀队一柱的想法。
但眼下发生这种事,我想…诸位也不会放心让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御兽师’身居高位。”
他微微停顿,继续道:“既然如此,我有个不情之请。”
产屋敷耀哉面容平静:“请讲。”
“把那些堕落成鬼的御兽师的行踪和情报交给我。”沈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同为御兽师,这群渣滓败坏了所有御兽师的名声。”
“清理门户这种事,自然该由我来做。”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唰!”“唰!”
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挡在了庭院出口前。
音柱·宇髄天元双手抱胸,神态华丽而肃杀;
蛇柱·伊黑小芭内则微微躬身,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脖颈上的镝丸嘶嘶作响。
沈墨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冷了下来:“主公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将我扣押在此地吗?”
他肩头的蒂奇立刻蹦了起来,身体微微膨胀,散发出危险的波动:“噗叽!”(想打架?!)
“事先说明,我可不会坐以待毙,一旦动手,后果自负。”
“把路让开吧。”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宇髄天元和伊黑小芭内对视一眼,默默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