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果然只有一张纸,是用宫母常用的檀香笺写的,字迹比日记里的更潦草些,像是写得很急:
“亲爱的姑娘: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找到他了。别惊讶那些星图和名字,有些缘分是刻在星河里的,就像玉兰总会在春天开花,就像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在这棵树下相遇。
他小时候总问我,‘爸爸为什么不常笑’,我告诉他,‘因为你爸爸把所有的温柔,都攒着留给值得的人’。现在我要告诉你,他脖子右侧有颗小痣,是被你妈妈的星光吻过的痕迹;他不喜欢吃香菜,却会记得你碗里的要挑干净;他看似冷漠,其实比谁都怕失去,所以请你握紧他的手,别让他再一个人等。
哦对了,那本星图日记里藏着个秘密——把第七页和第二十三页的星图叠在一起,能看到我们为你们选的婚礼日期。别嫌我们多事,毕竟,能在无数个时空里,看着你们奔向彼此,是件多幸运的事。
——在第五维度为你们鼓掌的,妈妈”
信纸的边缘沾着点风干的虞美人花粉,粉得像抹晚霞。高雅抬头时,正撞进宫琰煜的目光里,他的眼底泛着水光,却笑得温柔,像终于找到了失落多年的宝藏。
“所以,”他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指尖的温度烫得像春日的阳光,“我们的婚礼日期,是被星星选定的?”
高雅把信纸按在胸口,那里的银锁正随着心跳轻轻起伏。“嗯,”她笑着点头,鼻尖蹭过他的衣领,闻到了和星图日记里一样的檀香,“还是被两位‘高维观众’钦定的。”
宫琰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又吻了吻那封带着花粉的信纸,最后吻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银戒与钻戒碰撞出细碎的响,像星星在鼓掌。“不管是星星定的,还是谁定的,”他的声音浸在玉兰花香里,软得像,“只要新娘是你,哪天都好。”
可可从日记本上抬起头,对着两人“喵”了一声,尾巴扫过星图上的北斗七星,像是在替那对在第五维度的父母,说声“如愿以偿”。暖炉里的炭火早已熄了,却仿佛仍有余温,混着阳光的味道、花香的甜、信纸的檀香,在空气里酿成一坛温柔的酒,醉了整个春天。
午后的风穿过庭院,掀起日记的纸页,第七页与第二十三页的星图在风中轻轻贴合,北斗七星的勺柄恰好指向日历上的一个日期——小满。旁边用银线绣的小字渐渐清晰:“麦粒饱满,爱意亦然”。
高雅靠在宫琰煜怀里,看着那行字,突然明白所有关于维度、平行宇宙的猜想,都不及此刻真实的拥抱。就像宫母说的,有些缘分是刻在星河里的,不管绕多少光年,跨多少维度,总会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让该相遇的人,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