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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立秋那天,福管家在庭院摆了张木桌,说是按老规矩,要吃“秋膘”。桌上摆着红烧排骨、酱肘子,还有碗可可最爱的小鱼干,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

可可蹲在桌角,爪子搭着桌沿,眼巴巴地望着排骨,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宫琰煜夹了块排骨,挑去骨头,放在它的小碗里:“慢点吃,没人抢。”

高雅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码头见到他时,他举着枪,眼神冷得像冰。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蹲在地上给猫挑鱼刺,会在梅雨季节陪她看旧相册,会在游乐园替她舔掉指尖的冰淇淋。

“在想什么?”宫琰煜递过来块肘子,“不合胃口?”

“没有,”高雅咬了口肉,满嘴流油,“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从春天种虞美人,到夏天去游乐园,再到秋天坐在玉兰树下吃秋膘,好像转眼就过,却又处处都是值得记一辈子的细节。

吃完饭,两人坐在玉兰树下喝茶。月光透过叶隙落在桌上,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像串没说出口的话。宫琰煜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是枚戒指,银质的,戒面是朵小小的玉兰花瓣,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像他之前送的那枚书签。“我找工匠做的,”他的声音有点紧,像怕被拒绝,“不算求婚,就是……想让你戴着。”

高雅拿起戒指,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虞美人的花种,想起旋转木马上交握的手,想起他落在指尖的温度。这些细碎的瞬间,原来都在悄悄编织着一个约定。

她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正好。宫琰煜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突然笑了,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合适就好。”

可可不知何时跳上桌子,用爪子拨了拨高雅的戒指,又蹭了蹭宫琰煜的手,像是在盖章确认。

“其实我母亲的戒指,也是玉兰形状的,”宫琰煜的声音很轻,“父亲说,她总说‘玉兰花开得慢,但开出来的花最香’。”

高雅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突然觉得,他们的感情就像这玉兰花,开得慢,却根扎得深,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悄悄长成了彼此生命里最珍贵的风景。

月光洒满庭院,虞美人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玉兰树的叶子沙沙响,像在替这没说破的约定,唱首温柔的歌。而他们的故事,还在这慢慢变深的秋意里,继续生长,像那些埋在土里的花种,终将在时光里,开出最温柔的花。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把老宅的青石板路铺成了金毯。高雅蹲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竹筐,正把飘落的银杏叶扫进去——宫琰煜说要做个银杏标本,夹在给张爷爷的信里。

“慢点扫,别刮到手。”宫琰煜拿着把竹扫帚走过来,裤脚沾着几片碎金似的叶子。他把扫帚递给高雅,自己则弯腰捡起片完整的银杏叶,指尖捏着叶柄转了转,“这片形状好,留着做标本。”

可可蹲在银杏堆里,爪子扒着叶子打翻滚,浑身沾满了金色的碎末,像只刚从金矿里钻出来的小猫。高雅笑着去抓它,却被它用尾巴扫了满脸叶子,痒得直躲。

“你看它疯的。”高雅擦着脸上的叶屑,宫琰煜伸手替她拂掉发间的银杏碎,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他突然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下,像落了片轻飘飘的银杏叶。

高雅的脸瞬间红了,像被秋阳晒透的苹果,转身假装整理竹筐:“标本还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