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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1 / 2)

第140章

见没人理会自己,连一直主张留她两个儿子在上京的定国公夫人也面露为难之色。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定国公夫人最疼爱的便是小儿子,可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在她眼前旧伤复发,一病去了。

大孙子十五岁便去了北地,反而是方氏的两个儿子在她膝下长大,也难免要偏爱他们二人一些。

况且埋骨北地的李家人太多了,定国公夫人私心里不希望再有其他的李家儿郎,踏上那块伤心之地。

方氏看出了定国公夫人的犹豫,她眼睛一亮,卯足了劲向她哭求:“浚儿和俊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比得上那些从小就锻炼筋骨的堂哥们。让他们去北地,那与送死有何区别?”

“况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过错,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为何要让我两个孩子来承担?”她膝行几步抱住定国公夫人的脚,“把我送去北地吧,把我送去北地啊。”

方氏的几个妯娌见她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面上全无异色。

方氏进这个家里的第二日,她这个继室要向原配的灵位行礼,方氏便是这样撒泼打滚的搅黄了。

从那时起,她的几位妯娌便知道,方氏是个性子泼辣,且为了目的舍得一身剐的人。脸面对于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她不要脸,她的几位嫂嫂却要脸的,只能处处避着她,不想与她起冲突。时间长了,难免心中积怨。

大夫人忍不住开口。“五弟妹,事到如今你还冥顽不灵,送二位侄儿去北地并不是害他们。你把他们留在身边,整日里耽于享乐,到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养废了而不自知。”

大夫人记得当年方氏的长子李浚五六岁时,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且家中的教头说他在习武上颇有天赋的。

她和几位弟媳在家中寡居,平日里也喜欢逗他玩。那时的李浚十分调皮,家中的丫鬟看到他都要绕着走。

可后来方氏让他弃武从文,拘着他让他在屋子里读书,性子也慢慢木了起来。

想起好好的孩子变成这幅模样,大夫人心里也有些后悔。可人家的生母还在,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若是她伸手管,方氏说不定还要说她是眼红自己儿子留在身边。

“这分明就是国公爷对我的惩罚。”方氏哭道,“而且当初我也是出于好心,才留下了给外甥的那封信。原本是想在外甥跟前卖个好,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忙着忙着竟然忘记了此事。”

说罢她又转头看赵恒:“本是无心之失,外甥为何苦苦揪住不放?”

“况且即使那封信丢了,也没造成什么影响嘛,可见并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你何不高擡贵手,放我们一马。”方氏眼珠子一转,“舅母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罢竟真当着众人的面,朝赵恒磕起头来。

方氏是个为达目的,对自己也能下狠手之人,屋子里只听见额头触地的“梆梆”声,没一会儿她额上就一片青色。

赵恒却不闪不避,只冷声道:“若是小舅母想向本王行礼,只讲尊卑,不讲亲戚情面,这礼我也是受得起的。”

二夫人没忍住笑了起来,见大嫂和四弟媳看向自己,她便拿帕子掩嘴。

国公夫人听到方氏的自辩,倒也有理有据,只犹豫道:“若你小舅母真是无心之失......”

“老太太,您许是没想起来。”打断了定国公夫人的话,二夫人转头问赵恒:“恒儿,你那信中所说的冯先生,是不是名冯楚?”

定国公夫人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只“咦”了一声,而跪在她脚边的方氏面上却勃然色变。

赵恒把方氏的表现看在眼里,点头应道:“冯先生的名讳确实是冯楚,玉儿在闺中时承蒙她教导,是正经拜了师徒的。”

“玉儿曾多次让我帮她打听冯先生的消息,若不是这次姻缘巧合恰好有其他线索,我也不会写信去北地询问外祖父。”赵恒看着还在抽泣的方氏,厌烦道,“如今三年已过,冯先生这几年都了无踪迹,也不知她安危如何。”

“如果真是冯楚的话,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五弟妹是故意的。”说罢她又看向定国公夫人,“老太太可想起来了。”

定国公夫人哪能忘记呢,不过是方才没往那一处想罢了,如今二夫人说破了冯楚的名字,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年小儿子李邙原配病逝之后,定国公夫人等妻孝过了,便准备给他挑续弦了。

挑了许久,定国公夫人看上了冯楚。

冯楚当时还未熬出头,冯家的日子也过的艰难,若是请中人慢慢说和,许能成一桩好事。

定国公夫人甚至还传了家书到北地,征询定国公和小儿子李邙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