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
许嘉从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她需要扩展交际圈,也需要向上爬的阶梯。
邵宴清沉眸,握紧了她的腰,唇线紧抿,丝毫没有打算遮掩怒气。
男人张口沉吟着,思索半晌才点头,表示如果有机会,肯定会去看许嘉的演出,而后朝向邵宴清,调侃地说他找了位很厉害的女人。
有风来,路旁的树叶摇晃着发出簌簌的响。
细微的动静将车内衬得愈加死沉,刘科朝后看一眼,又缓慢地收回视线。他不明白为什么早晨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突然间都变得沉默不语了。他不敢问,也不敢出声,只安静地开着车,祈祷能快些达别墅。
红灯忽而亮起,库里南被夹在拥堵的车流中进退不得。
邵宴清攥住许嘉的手:“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
许嘉张了张口,轻声说:“因为我不想让他将你的夫人,看作是一个毫无用处的花瓶。”
邵宴清哼笑:“这么说你又是在为我考虑咯?”
许嘉讨厌邵宴清语气里的讽刺,却无法指责对方。自己的确撒了谎,可他们的目的都不单纯,所以也没有必要心怀愧疚。
“当然。”
许嘉迎上邵宴清的目光,“毕竟只有足够优秀,才能配得上邵夫人的头衔,不对吗。”
话落,安静一瞬。
邵宴清盯着她,竟是扬唇笑了:“撒谎。”
许嘉只感觉身体一晃,擡头看,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充满愤怒的眼睛。
不敢动,心脏像是被攥住,就连呼吸都开始颤抖。
许嘉紧攥着拳头,用力全力地坚持:“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在维护邵氏的利益。”
邵宴清贴近她的耳边:“许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许嘉挺直腰,始终一言未发。
邵宴清稍许眯眸:“说实话,我欣赏你的野心。可是许嘉啊,做人不能太贪心。”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后悔了?还是对合约不满意?如果你真想向上爬,就应该看清形势。”
合约,又是该死的合约。
许嘉的唇在颤,眼眶泛起酸涩。
她不肯哭,也不肯后退,只拼命地瞪着邵宴清,仿佛在做最后却无力的反抗。
“你属于我,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
邵宴清擡起手,指腹缓慢地蹭过许嘉的眼睑,“所以你只要看着我就好,无需关注其他人。”指尖下落,碾着她的唇,“知道了吗。”
窘迫感裹挟着理智,大脑已然无法思考,却依旧不肯认输。
车继续向前行驶,红与绿交织的光拂过许嘉的侧颜,她仰起脸,缓慢而清晰地问:“我能仰仗你多久呢。”
邵宴清一愣。
许嘉扯高唇角,慵懒地说:“一年,还是一辈子?”
许嘉越表现得不在乎,邵宴清就越愤怒,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只恨不能将对方拴在身边。
许嘉看着邵宴清蹙起的眉头,心里莫名觉得畅快:“如果邵先生对我还算满意,现在续约也来得及。”
邵宴清的额角隐显青筋,咬牙道:“你—”
话刚出口,就听见叮铃铃的响。
“先生。”
刘科犹豫地开口,“是本家打来的电话。”
邵宴清握住许嘉肩膀的手在颤抖,喉结上下滑动着,眼底一点点泛起红:“许嘉,你总能惹我生气。”
许嘉任由他攥紧自己的肩头,平静得似乎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不接吗。”
僵持中,铃声越来越急促。
刘科:“先生......!”
邵宴清这才松手,阴沉着脸接过电话:“父亲,是我。”
“嗯,好的,知道了。”
“您请放心,我会做到的。”
......
待车驶入别墅的院门,邵宴清才结束通话。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眉宇间似是拥着阴云,沉声说:“拿好你的东西,下车。”
许嘉手一颤,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她试图去拎满当当的购物袋,未果,就发泄似地胡乱拉扯。
刘科见状,赶紧前来帮忙,先是接过东西,又要护送她回去。
“许嘉。”
是邵宴清的声音。
许嘉驻足,回头看向他。
邵宴清的半边脸被车窗遮住,难以窥清表情:“下周三跟王海请假。”
许嘉:“为什么。”
邵宴清侧目,藏在暗处的眸子里满是戏谑:“你不是喜欢表演吗,我再多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