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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你...你!”

乌氏紧紧的抿着嘴,随后就像是压抑不住了一般的说道:“您为了皇位,为了那滔天的富贵,这没错,可您何曾看过我,您原本应该是最信任的夫人,可您....可您宁愿去相信那不知死活的贱人,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于我,只令我日日担忧,夜夜不能寐,到如今您倒是要和那贱人做了亡命的鸳鸯,却只是苦了我那两个孩儿,您可是知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今我这臭皮囊拖着,不过就是为了一双儿女罢了。”

四皇子瞪圆了眼眸,最后却只能说出一个字来:“你!”

“爷,就当是你为了儿女们做的最后一件事罢。”

“你!”

突然,那男人袖中出现一柄刀,四皇子想要往后退时,猛地被傲月拉住了手,接着那刀柄骤然旋转,一个巧劲儿就出现在了四皇子的手心之中,接着他用力一推,那刀直直的插入了男人的心脏。

傲月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当初不可一世的四皇子失力的后退了两步,接着犹如那溃败的山一般,缓缓地倒在了灰暗的地板上。

慢慢的没了声息。

乌氏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双秀丽的眼眸缓缓地瞪大,看着自己的丈夫见了阎王。

“走吧,夫人,若是不是您,四皇子哪里会这般被我的手呢,您为了自己的儿女倒是辛苦您来了这般脏污之地呢。”

乌氏闻言,转头看着男人,低声说道:“这真的有用么?”

傲月冷然一笑,说道:“再是英明的君王,总归是有年老的一天呐,剩下的,就是那半死不活的苏长安面对义忠亲王还有亲王身后的老牌勋贵们了。”

第二日清晨,那原本守在门口的昏昏欲睡的侍卫,等着来给关押在深牢之中的四皇子送上路膳时,打开那最后一道门,看见早已气绝身亡的四皇子时,才大梦初醒一般,双腿发软地看着那死尸。

四皇子暴毙于狱中,就算是苏长安也没能料到这件事情。

更何况此刻闻言,嘴唇突然变得猩红到了逐渐发紫的苏邵勋。

李华丹双眸瞪圆,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一旁的王子腾也难掩心惊。

倒是林如海,眼眸轻轻的滑动,看了一眼那站在人群之后的乌大人。

皇帝身子晃了晃,听着大理寺卿说道:“四皇子手边写了一个“错”字,经过手下之人的勘察,确属是自戕而亡。”

此话一说出口,皇帝猛地起身,随后竟是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接着那高壮的身子摇摇欲坠,最后轰然倒下。

“皇上!”

“父皇!”

这一天,整个大苏朝开始慢慢的变了天。

而也是这一天开始,皇帝陷入了昏迷,东宫开始监国。

一时间边境那边的胡人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鬣狗一般,得了消息开始不断的屡屡侵犯边疆。

而原本皇帝在位时还老实规矩的朝臣勋贵们也开始浮现出自己的心思了。

皇帝近几年不断地收拢权力,剥削高门勋贵在朝堂之中的话语权,到如今内阁之中十之八九竟是寒门出生,或者非勋贵之家。

浮动的朝堂,以及跃跃欲试的边疆,还有空虚的国库,苏长安整日的陷在朝堂之中,竟是每日的休息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就连苏清芙此刻也顾不得旁的了,她日日替父亲尽孝,伺候在昏迷的皇爷爷左右。

时间一晃,已然到了隆冬。

昨夜寒冷的北风裹挟着大雪将整个京城都染成了雪白的颜色。

“公主,这般冷的天,今日又是皇后去皇帝病榻前侍奉,您也休息一日吧。”

如意低声说道。

苏清芙望了眼远处的那灰白色的天空,呼啸而过的寒风将房檐下的灯笼吹的摇晃不已。

“也好,也是有半月未曾去见过爹爹和娘亲了,今日就去东宫吧。”

太子妃怀孕已然到了临盆之时,她日日担忧,却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

苏清芙特意换了一身素色但却不显得暗沉的衣服,披着大氅,手中捏着暖手的小物件儿坐着马车朝着东宫走去。

昨夜在承干宫熬了夜,马车晃晃悠悠的,她靠在马车上,李氏也心疼她,于是将软垫子拢起,垫在了她的身后和左右,脚边也是燃着的小火盆。

缓缓地,苏清芙就陷入了沉睡。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她也被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到了东宫的门口。

“公主,咱们到了。”

“嗯。”

她伸了伸身子,这才准备下马车。

刚走到门口时,就瞧见了一个勋贵之家的族长满脸难堪的往外走,就远远的朝着她看过来的神情也绝对时算不上和善。

甚至于义忠亲王的孙子,如今的户部尚书,唯二的是高门入了内阁的皇家勋贵,此刻也是脸色极为难看。

苏清芙脚步轻轻的一顿,随后昂着那矜骄的头颅慢慢的王东宫内走去。

她倒是听闻了父亲推进的改革,说是极为艰难,但却不知道竟是这般的难。

这些人当着她的面都敢甩脸子,相比在父亲面前也是阴奉阳为之人。

倒是林如海,据说是展现了绝顶天才的才干,竟是在朝堂之中斡旋,一力推动这父亲的改革举措。

她脚步不停,转身便朝着后院走去,现如今母亲依然到了极为艰难的时候,此时若是不好,届时生产时就极为危险艰难。

她习惯了进后院,苏清芙看着时间,这个时候当是母亲午眠的时候,她看着门口的太监想要进去通报,随手便阻止了。

那内侍想说什么,但苏清芙此刻脸色也并不好看,他嘴角转了转,却什么都没有说。

苏清芙转而是将自己的大氅褪下,深怕是自己一路带着的寒气过给了母亲,她将大氅递给了李氏,又让人不必跟随自己进去,转而是悄然开了门,自个儿一个人轻脚往里走。

屋内,此刻难得有几分休息时间的苏长安脸色泛着白,他坐在床边的绣凳上,神色是一贯的温和。

“你也不用这般的忧心,当初既然决定从那京畿的庄子里出来了,你我都明白日后定是步步维艰。”

男人的嗓音温和而平缓。

床榻上的帐帏轻轻微动,一双泛着浮肿的手轻轻的伸了出来。

“殿下,可您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在这般..日后殚精竭虑,您可将我怀里的孩子和清清置于何等艰难的位置?”

刘氏素来是冷静端雅的,她甚至对自己的夫君没有任何的情爱,她将所有的私人的感情全都给了苏清芙,到现在还多了一个孩子。

她和太子是荣辱与共的战友,更是患难时相互扶持的唯一依仗。

到如今,也是她唯一清楚苏长安所面临的艰难和困苦。

国库空虚,和官宦与老牌勋贵的勾结何其有关?

甚至四皇子的自戕之迷都和这些个老顽固脱不了关系,一个个的就在皇帝陷入昏迷之后,竟是露出了那凶恶的面露来,胁迫着太子,要立住原本占据着的位置。

可大苏朝和胡族的国战就在十年之内,此刻正是国力应当崛起之时,却被这等腐败而又庸腐的老牌勋贵们腐蚀着。

更何况此刻的军权....

皇权的威胁不光是来自于外族,就是内里,如今急切地需要新兴的强势的贵族来瓜分掉老牌勋贵的权力。

切肤之痛。

“嗯,别担心,当初倒是没注意林如海有这般绝世的才干,现如今倒是省略了本太子极大的力气,不然现如今哪里有时间来看你呢。”

他轻轻的握住了那双早已不见纤细的手,珍而重之的握着,低声说道:“现如今,你就好好的养身子,为我诞下一个皇孙吧。”

刘氏轻轻的颔首,但那强扯的几分笑意却渐渐的绷不住了。

“殿下,若此胎不是皇孙,那您将会因此被那些个难缠的勋贵缠上,说您子嗣上有碍,这可如何是好呢。”

苏长安神色一愣,他微微的抿起了唇,似乎是略微有些踌躇,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的开口说道:“父皇昏迷前,曾说要将清清嫁于林如海。”

苏清芙瞧不见床榻上刘氏的神色,但那手腕痉挛似的颤动,却清晰可见。

苏长安继续说道:“父皇除了觉得林如海品性好以外,恐怕也是为了避免今日的这场局面。”

“若得清清下嫁,那么林如海不再是无依无靠之人,原本就是支持我推进新政策的永安亲王更是直接会直接支持林如海,届时对于朝堂之上的义忠亲王也是一种压力,更何况林如海有这般的才干,当初还略有些疑惑为何父皇这般的看重他,现如今我倒是明白了,日后这位探花郎前途恐怕是不可限量,日后定是封侯拜相,倒也算是勉强配得上我们的女儿了。”

刘氏许久不言,屋外又开始下起了大雪,半开的窗户外铺满了白银色,天空中斜斜的飞舞着雪花。

屋子里燃烧着的炭火发出一声“噗”的声音,显得屋子里格外的静谧。

“是不是有人在为那林大人相看续弦呢?”

刘氏缓了缓,最后开口说道。

苏长安那双略显得有些圆的眼眸微微的垂下,他笑了笑,面容上带着几分赞赏。

他的夫人这般的聪慧,就算是如今因着身子的缘故半步门不能出,身边之人也不会说着些来扰乱她心绪,可她硬是透过了这几句话,追问了最关键的一点。

“满京城贵女都在翘首以盼,甚至义忠亲王下了血本,说是要将自己的嫡亲孙女嫁于林如海,并非看重他的身世和背景,单纯是因着林如海的本事。”

苏长安赞叹一般的说道:“义忠亲王倒也是有勇有谋的英雄,这一招几乎算是对我釜底抽薪了。”

刘氏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和鎏金镂空雕刻福字纹的金镯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林如海如今是领头改革之人,若是娶了带头保守勋贵义忠亲王之孙女,那这改革怕是要将化作了一天可笑的泡影。”

苏长安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谁能想到林如海竟是成了大苏朝安危的关键呢?”

他说完,这屋子里又骤然的安静了下来,太子妃的殿寝本是宽阔而又典雅的,但如今却改小了许多,因为窄小,才能聚福,这也是父亲对于母亲安危实际上的期盼了。

突然,屋檐上惊飞的飞鸟似乎是惊醒了刘氏一般,她的嗓音带着几分嘶哑和难以言状的难过。

“那么,清清可知道这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刘玥:?怎么说?要开始先婚后爱了?

清清: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婚后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