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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怔了怔,兀地落下泪来。

她声声哽咽:“我儿与姑娘相识相恋,本是有福之人啦,却不想竟……”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

金毋意握住冯氏的手,亦是泪湿眼眶。

她哽咽回:“老夫人放心,小女定能带回大人的消息。”

冯氏混浊的眸里闪出一抹微光:“又是中毒……又是鳄鱼,子仁当真能有生机么?”

“万一还有生机呢?”

金毋意含泪安慰她:“老夫人刚也说了,大人是有福之人。”

冯氏抹了把泪,转身就要下床:“老身无论如何也要给姑娘行个礼,老身感谢姑娘啊。”

金毋意忙拉住她:“大人对小女有恩,小女所做都是应该的。”

冯氏无语凝噎,默默抹泪。

最后还不忘交代:“此去姑苏路途遥远,你要记得防范歹人、要记得保重自己。”

金毋意也几番嘱托,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世安苑已是暮色时分。

她用完晚膳,便向春兰叮嘱了一番宅中事务。

随即还唤来宅中护卫。

眼下得力的护卫还剩四名。

她让两名留下守宅,另两名随她去姑苏城。

安顿完一切,她回屋收拾行李,欲次日启程。

绿苔一边给她收拾行李,一边试探着开口:“奴婢……能不能随小姐一同前往?”

金毋意叹了口气:“此行怕是会有诸多凶险。”

绿苔喃喃回:“奴婢想替公子尽一份心。”

金毋意沉默了片刻,终是点头应允。

绿苔又问:“小姐一定……很喜欢顾大人吧?”

她怔了怔,“绿苔何出此言?”

“只有喜欢一个人时,才会想要为那个人做许多事。”

“什么是喜欢呢?”

绿苔停下手中活计,认真地想了想,“喜欢就是……看到那个人时,满心满眼都是欢喜,而看不到那个人时,满心满眼都是失落,还有……痛苦。”

她像是在回答主子的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金毋意沉沉一叹,继而起身走向门口。

门外是茫茫夜色,秋风萧瑟,无星无月。

擡眸远眺,对面的山峦只剩了黑朦朦一片。

她看着那片黑朦朦的山峦,答非所问:“我只是希望大人能平平安安。”

不想他出意外、不想他死,不想这个世界再没有顾不言。

至于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的问题,她从未想过——从未静下来审视过自己的内心!

她只是觉得,若没了顾不言,世界便空了,她的心也空了。

绿苔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若……若顾大人已无生机,小姐……还会与公子和好吗?”

金毋意一顿,转头看向绿苔,连语气也冷了几分:“大人定会无恙的。”

又说:“何况,这也是不相干的两件事。”

绿苔垂首:“是奴婢僭越了。”

屋中烛火摇曳,二人再无话。

次日天朦朦亮,金毋意早起收拾。

继而在微熹的晨光中,坐马车奔赴灵岩山。

因先前顾不言带她去过一趟姑苏,这次也算是熟门熟路。

金毋意先走陆路,后改水路去了一趟斧头帮找魏达。

此时魏达已获知顾不言被杀的消息。

他半信不信,正差人四处打探事情的虚实。

金毋意的出现正好解了他的疑惑。

二人一番详述,皆是一声长叹。

魏达仍是将信将疑:“以公子的身手,怎会这般轻易殒命?”

又说:“公子围剿四方军乃是在水头堡,为何会死在灵岩山?”

这两地可是相隔上百里啊!

金毋意对此也颇为不解:“所以我须得亲自去看看。”

说着福身施了一礼:“我此行仅带了两名护卫,人手显然不够,还望帮主多派些人手随我去灵岩山搜寻大人。”

魏达应得干脆:“我亲自带人随你前去。”

几人在斧头帮落脚一晚,次日浩浩荡荡沿水路启程。

一路疾行,七日后顺利到达姑苏城外的灵岩山。

山高路险,金毋意顾不得舟车劳顿,下车后便与绿苔相携行路。

一行人跨过陡峭的山道,耗时半日,终于到达灵岩山的崖壁上。

山风呼啸,大石嶙峋。

崖壁耸立入云,寂静而险峻。

金毋意立于险峻的悬崖上,垂眸看去,崖下雾气缭绕,深不见底。

她胸口兀地缩紧,犹如压上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连一旁的绿苔也气息发颤:“这……这若掉下去……”

这若掉下去哪还有活路可言?

金毋意握紧袖间拳头,仿佛是自我安慰:“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魏达早已将大部分人手派往崖下去寻人。

但那崖壁深数千尺,且乱石成堆陡峭难行,哪里能轻易找到线索。

一行人在山中折腾了四五日,终是一无所获。

魏达显然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