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卌伍(1 / 2)

卌伍

不用反复深思,阮静筠太清楚,如果提前知晓傅斯乔还会回来,彼时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去空费心机,另谋他图。

可是,这世上并不存在一个「如果」。

更何况,这个「如果」之所以没能发生,也是因为这些年,好多人、好多事皆在告诉她,他是远在上海的摩登大少,要追逐潮流的新思想,要寻一个同路人,去享受恋爱的自由。待留了欧,更加见多识广后,他便再无可能去娶一个自幼被锁在深闺里的旧式女子。

直到那时,阮静筠才晓得,长久以来,自己在傅斯乔面前所表现出的骄傲甚至骄横都是假的,虚的,只待有一根针将之轻巧戳破,她便会瞬间泄气,被那些她从前故意不理的话说服,简直比滚汤泼雪还要容易。

也是因为这份可笑的骄矜,自始至终,阮静筠从未打算过要去问傅斯乔一句,「他们讲的对不对」,便自顾自地为他们的关系下了定论。偏偏傅斯乔,却想都没有想过,她竟以为,他能不要她。

面对这样的他,阮静筠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这两个字的「不会」,去索求他的哪怕一点点谅解。

傅斯乔明明很清楚她绝非朝秦暮楚的人,但此刻却偏要她亲口将否定的答案说给他听。可他怎么也没料到,阮静筠竟会沉默以对。

心里刚刚扑下的火苗再次被一阵狂风席卷,眼见着又要重燃,他当即垂头再次吻住了她。这一回,不仅没有第一次的小心与温柔,甚至因为太过急切,还轻易就露出了些许鲁莽而赤裸的欲。

傅斯乔在阮静筠的唇上反复辗转,吮吸,甚至啃咬。不过是察觉到她似乎朝后倾躲了一下,他便立刻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来承受他更进一步的入侵。

舌尖生涩在她口内扫荡,没一会儿便无师自通地开始沿着她的齿龈滑行,又霸道地吸住她的舌。渐渐地控制不住力道,她有些发疼,在他怀中小小的挣扎,他便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转而在她唇上舔吻安抚。

片刻,按捺不住,又再次闯入,将她卷住,拖到自己口中,用牙尖轻轻地咬,一点一点地嘬。直到察觉阮静筠几乎窒息,傅斯乔方才退开些许,偏又哑着嗓子催促她:

“说,你不会。”

她闷声不肯讲,他就再来一次,且一回比一回更加熟练,也更加的「凶」。

被迫半敞的窗外,两只小鸟在枇杷枝间跳来跳去地追逐,啾啾得叫个不停,屋内的七小姐被麻意灌顶,连绣鞋里包裹着的小巧脚趾都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他的进攻与她的退却搅成一团,扯都扯不开,阮静筠的眼泪终于接二连三的掉了下来。甚至傅斯乔刚一松开,她便直接委屈到哭出了声。

他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她的手却自觉从他敞开的大衣外套探进去,腰间硬梆梆拧不动,便立刻朝上去寻他的大臂内侧,一边狠狠地掐,一边哽咽着骂:

“你欺负我,傅斯乔,你凭什么欺负我!明明是你先不告而别去了英国,是你大半年都不来看我一眼,是你让我那么以为的!”

“所以,你希望我也一遍又一遍地请求你来原谅我吗?”

傅斯乔捧着她的脸,用指尖抹去她的大颗大颗滚落的泪,眸底一片黯淡,道:

“可我原谅不了我自己,也不许你原谅我。”

明明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想法,他可以什么都不讲,却偏要她说他想听的话。怒从中来,阮静筠当即质问道:

“那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是啊,我为什么非要强迫你呢?”

傅斯乔抵着她,问:

“小筠,你说,我为什么非要逼你讲,「一定会等我」?”

阮静筠被傅斯乔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强势模样震住,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

“因为,因为你介意我……”

他半点也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讲的内容,趁着她张嘴说话,再次垂首闯入她口中,嘬着她的舌,胡作非为。半晌,才哑着嗓子低咒道:

“去他妈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