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京三月都要开花了,滨阳的冬天还真是长。”
她看着楼下飘零的雪花,身后复上来个人。
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玻璃窗上,他太高,压下来几乎能把一米□□的明雀整个包住,明雀低头,瞥见他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不同于她的纤细,他的胳膊结实粗壮,睡衣袖子挽着,露出来的肌肤上虬起些许青筋,男人味很浓。
他赖在自己身上好重,明雀有点受不住,无奈回头:“你很重,我都要被压塌了。”
她是从自己家里洗的,他正好也在这里的浴室结束清洗,此刻两人不同的沐浴露香味混在一起,掺杂出暧昧旖旎的新气味。
明雀一回头,就撞上他低头找过来的嘴唇。
分开快一周的时间,这对于一对刚刚试图重圆于好的饮食男女而言,无异于小别胜新婚。
娄与征捏着她的脸蛋,不容置喙地开启一周之别的第一个吻。
短短一周没见,她的嘴唇好像更软更甜了。
让他像个误入桃花源初次饮泉的无知渔夫,只想汲取更多更多,直到酣醉。
接吻早已是两人目前最熟稔的互动,明雀对他的思念不熟于娄与征半点,使劲仰头,艰难地配合他的步调,唇瓣和周遭都被吻沾染得濡湿狼藉。
她换了一半的气,还没夺够足量的氧气,舌尖就又被他卷着,勾着,被迫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呜咽喘音。
两人唇齿之间发出的靡靡碎声,快要惊扰了玻璃窗外的飞雪。
他们不清楚的是,这个吻之所以会这样热烈,因为彼此都在这一周的时间进行了无数次的推演和犹豫。
可最终见到对方那张脸的时候,没有任何一方还在摇摆。
见她扭着身子接吻太难受,娄与征放开她,直接把人转过来面对他,轻轻一推,明雀的后背抵上了落地窗的玻璃面上。
她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衣,刚洗完澡,还热乎的身体骤然碰上冰凉的玻璃,激得她打了个冷颤。
明雀被冰得呜呃一声,殊不知她开口的这一瞬,正好方便了他第二波攻势的进入。
娄与征把人按在落地窗前,手垫在她的脑后,不给对方任何退却的余地,用自己汹涌的滚热侵袭她,霸占她身上沐浴后的所有茉莉香味。
明雀双手攀着他宽厚的肩膀,阖着眼微微折眉,接受他所有的强势。
在这场激烈的热吻里感受到满足。
娄与征喜欢把她的唇瓣当成可口的东西吮来吸去的,每次都要把她亲得喘不上气,双唇红肿才罢休。
他的手始终在她的腰上揉捏着,像宽大的藤蔓探入她柔软的睡衣里随处攀爬。
感受到对方已然情动的呼吸频率,娄与征眯开眼,与双目迷离的她对视了几秒。
今晚已然不能只用一个吻解渴了。
娄与征把人牢牢抵在落地窗上,然后自己蹲了下去,半跪在地板上。
就在明雀还晕乎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抚起了她的睡q,下一刻,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就像一头急于捕猎的野兽一样闯入了这片柔软的丝绸芬芳世界。
明雀吓了一跳,看着睡q鼓起的这么一大片,隔着布料按他的头,娇怪:“娄与征……你,你干嘛呢……”
她试图转移男人的注意力,讷讷:“我,我还有好多事儿想跟你聊呢……你又要干这些……”
娄与征伸手架起她一条腿,另一手捞起她的裙摆,让她自己提着。
“巧了,我也有事想跟你聊。”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先做了再说别的。”
他自下而上的目光像极了定准猎物的豹子,品尝之中让她自己选择:“这腿,是踩在旁边花盆上,还是扛我肩膀上。”
“你选个舒服的来。”
明雀抓着自己的衣摆,手指都在抖,眼底灼热,被这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臊得快要说不出话。
“就,就不能……别弄……”
娄与征用颊侧蹭着她细腻的腿部,不容置喙:“不能。”
“小鸟,”他单挑眉峰,低语:“洗完澡,我渴了。”
明雀盯着他高挺的鼻梁,还有鼻尖那一片湿光,偏开头咬着唇瓣,羞得闭了眼。
似乎是没办法,随他怎么玩弄吧。
得到了“许可”,娄与征让她单脚踩在旁边花盆的边缘,埋入丛林里大快朵颐,不管之后这片雨林有多少次的地动山摇,浮动战栗,他都不为所动,誓要将她这片桃花源折腾个天翻地覆,洪水覆灭天地为止。
玻璃板不断承载着纤细女人乱动的闷响,窗外飘雪,室内一片躁动。
飞到窗边的雪花隔着一层玻璃,都被她断断续续的喃哼烤化了。
…………
两人抵在窗边足足闹了三十分钟,直到明雀站都站不住,他也跪得膝盖生疼,娄与征单手把人扛起来,离开这隔窗飘雪的冷清地方,走进温暖舒适的卧室。
明雀其实有“反客为主”的想法,刚想扑到面前这个早已浮动起来的男人,但还没行动,自己又被他压进被褥里。
她唔唔两声,推着正埋在自己颈窝里吮吻的男人,控诉:“……我,我要在上……”
“你快压死我了……”
她只想压他一头,也享受一下掌控他男性情愫的感觉,于是主动请缨:“你难不难受……我可以给你……”
娄与征抓住她乱打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驳回申请:“不许,今儿听我的。”
他点了点她的腮颊,轻哧:“省得你又说撑得嘴巴酸疼。”
明雀耳朵烘热着,双腿曲起,脚趾乱动勾着他的裤带,小声不满:“是我想那个的,凭什么不许。”
“以前你不是挺愿意,挺舒服的么。”
“在我床上我说了算。”娄与征只想好好伺候她,不愿意她为自己卖力做什么,说着手上揉了揉,“听话,放松。”
明雀拗不过他,想着你不愿意舒服我还不伺候了,于是搂住他的脖颈,任由他在身上燎原。
最后娄与征还是依她,在中途明雀双手实在没有任何力气,撑不住东西的时候,把人扳过来,让她直接趴在他宽阔胸膛上。
可这时候的明雀根本没力气再主动掌舵了,哪还有力气摇旗挥舞。
她像一只快熟了的虾子,软趴趴浑身发红地趴在他这张宽阔的“砧板”上,任由他举刀发力,将她烹制成佳肴,抱在怀里一口口吃掉。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窗外雪势某个瞬间的爆发,室内这场小别几日的淋漓终于告了一段落。
明雀气喘吁吁,刚洗过澡的身上又冒了一层黏糊糊的汗,指尖抠着他的肱二头肌。
她耷拉着眼皮,纳了闷:“你不是说你今天又办事,又在机场折腾很累吗……”
“你这叫累……?”
娄与征声线低哑,撚着股微微粗粝的绵感,藏着抒发后的余韵。
他轻哂,偏身从床头抽了两张纸,“累是累。”
“办你的劲儿还有。”
其实要说舒服,她肯定是两个人里最舒快的那个,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上瘾的和他做这事。
明雀懒洋洋擡眼剜他一眼,轻哼。
“……抱我去洗,我一点力气都没了,都怪你。”
“你负责吧。”
娄与征简单擦净,老老实实善后,把人捞起来,抱紧了往外走。
“我什么时候没管过你?”
男人承载着两个人体重的双脚踩在地板上,压出吱呀吱呀的动静,颇有一番说不出的稠腻。
…………
再洗过第二次澡,清洗干净躺回换过床单的被褥里时,已经快逼近第二天零点了。
明雀还打算今晚和他好好窝在一起聊聊天,每次都是因为他迟迟不放过她,弄得最后她连动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娄与征关了卧室的灯,留有床前助眠的香薰氛围灯,走过去掀起被子躺到她身边。
他习惯性敞t开胳膊,她顺势钻进男人怀里,两人一如往常相拥着靠在床里度过激情后的漫长余韵。
娄与征用手指插-进她吹得八-九成干的发间,像安慰小动物似的一点点抚顺。
他在这种事上几乎是完美的,到位的事后关照让明雀一颗心满得快要流出来了。
她靠着他胸口,小声说:“这几天一忙,过年时候在家里遇到的那些烦心事都抛到脑后了,哎,果然只有闲人才会烦恼。”
“走之前我收拾行李那天,我跟我爸说了,以后没事就不回去了。”
“要是合适,还不如就留在滨阳发展。”明雀合上眼,蹭了蹭,说着:“这儿虽然比不上崇京是首都,繁华资源多,但好歹也是次一线城市,该有的都有。”
“生活压力没那么大。”
娄与征静静听着,垂眸盯着她毛茸茸的头顶,问:“美甲店就打算开在滨阳了?”
明雀一愣,“我没说要开美甲店啊。”
他问:“我给你的那张支票,不打算用?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对方这么一说,明雀又陷入纠结之中,即使周围人都在给她信心。
如果她放下道德感完全依赖他,有娄与征这个靠山在,当然也可以不计盈亏。
但是她不会那样做,即使两人以后真的有了个结果,他的还是他的,不管是收获还是压力,她自己的,也还要自己来承担。
“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在将星的工作很稳定,我也喜欢。”明雀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和他面对面聊:“能找到这么一份称心的工作已经很难了,而且我入职还没多久呢。”
“我觉得人应该懂得知足,别总想着折腾。”
“如果我留在将星,我能知道我未来的生活基本会是什么样的,但是一旦再有变故,我不知道我会收获一种什么样的人生。”
“你不知道……我其实挺怕改变的。”
娄与征沉了沉胸口,稍叹息,牵过她一只手握在掌中玩捏,“我给你开那张支票,就是不想你有任何顾虑。”
“说白了我们年轻也就是这十几二十年,能大胆做选择的机会不多,”娄与征还是鼓动她:“做点喜欢的事儿,别留遗憾。”
“你在那种环境里长大,逆来顺受,受委屈受惯了。”他望着她的脸,“我不希望你今后还将就着生活。”
明雀能从他气场里感受到什么悄然变化了,她对人对事一向迟钝,但自从和他重逢,走到今天这步,她已经能敏锐地感知到娄与征情绪的变化了。
她反过来凑近,微微折眉:“你这几天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觉得你跟我说话的感觉怪怪的。”
娄与征擡动眉弓:“哪儿怪?”
“我们说好了。”明雀严肃强调:“现在有事必须及时沟通,哪怕是你不愿意说的我也有知情权。”
“我必须要知道,你快点说。”
他看着明雀。
她应该没发现,才过去两个多月,她和刚遇到的时候也已经不一样了。
半晌,在短暂抉择过后,他还是选择对明雀坦白。
“是,你走以后,我和我爸见了一面。”
明雀听到这个开头,再加上他的眼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娄与征就说。
“我已经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提分手了。”
在明雀略有慌乱的注视下,他坐起身,伸手替她挽起耳畔的软发。
娄与征的目光深邃,仿若能包容一切。
他略显无奈地笑了声,手指蹭了蹭她的脸,“明小鸟,怎么背着我受了这么多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