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当哥的吗?你欺负我中文不好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知道这个成语什么意思。你才乳臭未干呢!你全家都乳臭未干!我的身高和身材哪一样像小孩了?妈说我明年去参加港姐竞选都足够了,全家上下就只有你觉得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一边玩去。”潘纯钧打断妹妹,他心乱如麻地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走多久了?说去哪了吗?走前和你说什么了吗?”
“总之看起来不开心,也没说去哪……我建议你稍微组织一下语言再和她沟通,不然她不一定有心情听你说明白前因后果。”
潘纯钧本来想发语音,又觉得不郑重,觉得还是直接打电话最稳妥,没想到他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打过去之后手机一惊关机了。
他只能转战微信,他先在备忘录里编辑了好长一段文字才复制到微信的对话窗口,小心翼翼地点了发送后弹出了一个红色感叹号……他竟然被拉黑了?
潘纯钧最后的耐心也没了:“电话不接,微信拉黑,这是处理问题的态度吗?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到底算什么?哪怕当面劈头盖脸骂我一顿呢?”他心中交杂着怒火与担心,最终决定:“不行,我还是先回家一趟,万一是一个人在家生闷气呢。”
等他回家之后才发现门锁只输密码的话已经进不去啦,幸好他带了钥匙,但是还是失落地发现她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他忽然觉得好笑,就算坐实了他劈腿,那需要跑路的不也应该是他吗?她走什么?以她的性子不应该把屋里他的东西收拾收拾全扔出去吗?
潘纯钧气笑了:“什么时候变成逃避型人格了?以前不这样的啊,人真是越活越回去吗?”
他忽想起书屿在他临走时告诉他的事,她说谢巾豪大概有某位极品前任干过类似的事,所以她应该是有创伤心理,不想再面对类似的场面。他骂了几句脏话,这叫什么事?真是前人种苦因,后人摘苦果,他招谁惹谁了?
他无可奈何地给谢剑虹打了电话,大概陈述了来龙去脉,问她谢巾豪一般喜欢躲去哪里?
不出意外地,他先接受了一番对面的指责,骂爽后谢剑虹才按着记忆报了几个地点给他。可是这些地方他也知道,他刚都打电话去问过了,人家都说她没过去。
“潘纯钧,三天之内我妹要是连我都不联系……你小子就等着被超度吧。”
他六神无主,心慌极了,自打知道了她的过去,他总担心她一个人落单的时候会出什么预料之外的危险。上次生气是从北京去天津,那才多远,这次呢?这次生这么大的气,难道脑袋一热出国了?想了想她的护照免签地,嗯,应该不大可能。
回普洱了?不可能,上次闹大后她去哪都不会再回去的。又上山做义工了?不能,他刚问了几个寺庙的负责人,她已经很久没去了。
一夜未眠后他又回到了书屿的店里,他叫了钟铮,希望他们能帮忙出出主意。
书屿才懒得搭理他,转头去和他的妹妹攀谈去了。钟铮瞧他焦头烂额的,虽然确实想帮忙做点什么,奈何他确实不知道从哪入手。他这人一焦虑就喜欢看手机,随便读点什么都行,类似便秘的时候喜欢看卫生间瓶瓶罐罐上的说明。
他无意识地刷进了母校表白墙,打算用围观象牙塔里的日常治愈自己,忽然他在其中一条说说的配图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定惊一瞧,没错,他确定了这就是他正在找的人。但仔细看看内容,他又不太确定要不要给对面手足无措的男人看。
因为这是一条匿名捞人的表白帖子。
钟铮不清楚谢巾豪为什么会出现在师大,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生气的当口跑去听校内的讲座,还被当成了在校的大学生放表白墙上海底捞?这要是让潘纯钧看见有人惦记他女朋友,他不气死也得酸死。
钟铮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夏夏,我知道姐姐的下落了。但是你先答应我,不能动气更不能动粗,我再告诉你她在哪。”
潘纯钧哪里有耐心和他在这约法三章,他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低头一瞧,没错!这图片里的人不正是他惦记了一晚上的人吗?这不是师大的模拟法庭吗?她居然还有心情听讲座?怎么还真的穿的跟个大学生似的?待看清配文后,他顿时愣住,旋即脸色一沉,夺门而出。
“完了,竟然让我歪打正着,不对,我该不会好心办坏事吧?书屿,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剑虹姐,万一夏夏和姐姐没说开呢?他们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书屿摇摇头:“我觉得没必要,归根结底是他们的私事,老麻烦旁人算怎么回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误会而已,说开之后肯定又好得如胶似漆了。”
潘予宁也附和道:“钟铮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哥他只是嘴贱,又不是智障,不用事事都要我们替他操心。最坏的情况就是他女朋友不相信他,那我去出面说清楚不就好了?多大点事。”说起谢巾豪,她又问书屿道:“姐姐,我哥他女朋友真的特别特别好看吗?比你还好看吗?我哥只给我看过照片,照片已经很好看了,他还说她不上相。那真人是仙女吗?”
书屿淡然一笑:“那我可差远了,我从小就觉得姐姐好看,我那时候想如果我长大也像她一样就好了。”
钟铮也微微颔首:“不然你以为你哥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是为什么?这世界上的爱情,大多数都是见色起意。”
潘予宁不解:“可是普通人大多数也没有什么能让人临时起意的色相啊?”
钟铮想起自己吵吵闹闹大半生的父母,两手一摊道:“所以除了少数侥幸的幸运儿,普通人有几个拥有真正的爱情呢?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互相将就又嫌弃一辈子罢了。”
“那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呢?非得是喜欢对方好看的皮囊吗?”潘予宁又问。
“大概就是那种生理性地想靠近?其实不一定要多优越的外表,但你就是喜欢,至少不会产生生理性排斥。那这样一来的话,你说是不是皮相好看的人更占优势?”
书屿的眼神中透着轻蔑之色,反问道:“说那么冠冕堂皇,你们男的真的有生理性排斥的人吗?不是来者不拒吗?不然飞机杯是做什么的?”
钟铮尴尬地打起哈哈:“好了好了,这还有小孩呢,别说这么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