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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衷情(二十二)(1 / 2)

诉衷情(二十二)

他贪恋又痴迷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那两个理发师说得没错,这个短发虽然他看不习惯,但是确实被她驾驭出一种她这个年龄很难维系的少年感来。清爽利落,干净大方。头发只到耳后,所以完全露出了她修长的脖颈,像只不辨雌雄的天鹅。

她是对的,她的头发是她的一部分,他凭什么指手画脚的?

她温热的鼻息近在眼前,惯性使然,他自然想一亲芳泽。但是脑海中忽浮现出她当日横眉冷对的模样,便觉她必定余怒犹在,还是悻悻然地找回了自控力。

第二天清晨,谢巾豪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近乎折叠的人类躯体,诡异又好笑。

床前的小沙发大约只有一米多点,男人几乎是以一种重温昔日在母体中的姿势来安置自己,两条修长的胳膊环抱着他折叠起来能到肩膀的腿,头嵌在两个膝盖的中间,显得整个人局促又不安。

她拍拍他的脸,他一点没打算醒的意思,反而把头往膝盖里埋得更深了。她自言自语着:“没看出来,柔韧性还挺好,早知道小时候把你送去学体操,让你多吃点苦头。”

见他没有醒的意思,谢巾豪心生一计,她打开某站,在检索栏里输入了“汤家凤”三个字,然后再设置好循坏播放。不多时,考研名师的“你这个年龄,你怎么睡得着的?”的贴心问候一遍遍回荡在潘纯钧耳边。

大约是因为这种叫醒服务太过于身临其境,只播放到第二遍,她拍不醒的男人眼睛睁得像铜铃。

醒来的人敢怒不敢言,只幽幽地道:“叶子,你要是想我死,不如直接给我一刀。千万别拿数学老师这种恐怖的存在吓唬我,我是真的会做噩梦的。”

“我凭什么给你个痛快?你不都说了,我杀螃蟹都得折磨他们半天呢。”她没好气地道。

男人赔着笑脸上前,拽拽她的衣角,试探道:“好叶子,还生气呢?离家出走这么久,你都去哪了?”

“我去天津了,去勾搭别的小帅哥了。”

他眉头皱了一下,却又极快地恢复如初,仍旧保持甜笑地问道:“没关系,只要我们叶子知道回家就好。不管你在外面喜欢多少年轻漂亮的新欢,他们都是过客,只有我才是家。”

谢巾豪神色鄙夷地道:“你别用这种好像大房的口气和我说话,好奇怪,好恶心。”

“哦?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大房啊?看来还是叶子心疼我,你姐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潘纯钧决定将死皮赖脸进行到底,他戏谑地问了下去:“那我们叶子最近交往的人里,最好看的是哪个?有照片吗?你能瞧上眼的,一定丑不了,也让我开开眼。”

谢巾豪本就是有意气他,明知道这话锋里的醋味在巷子口都能闻见,却还是继续编了下去:“没有照片,反正比你帅就对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轻浮,浪荡,喜欢和一些美丽的人拥有一些露水情缘。或许我和你也是,谁知道呢?”

潘纯钧的耐心快耗尽了,他已经没有理智去细想谢巾豪的话里的真真假假。他的脸色骤然沉的像要落雨的天,却又很快云散天明,恢复如常。

他忽然捏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不容置疑地道:“我管不了别人是露水还是暴雨,反正我不是。我是雾,困住你的雾,除非我身死魂散,不然你休想走出去。”

谢巾豪手腕一痛:“松手!你捏疼我了!本来其实没那么生气的,你这一捏,我的气又被点着了。”

“你是篝火堆吗,一点就着?还说没那么生气,不生气你北京不待跑天津去?还不是为了躲我?想离我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这么大的四九城,不想见你还用躲隔壁市去?我去天津待着纯粹是因为北京国庆又挤又不好吃。”

潘纯钧哑然:“……我竟然无法反驳。来了十天,要不是有工作餐,我肯定一日三餐都在麦当劳解决。”他又关心起她的天津见闻:“那你在天津玩得怎么样?是不是没我在身边,发现一点意思都没有?”

“哪能呢?我在天津一天炫两个煎饼果子在,在海河边看大爷大妈们跳水,累了就回酒店投屏看看电影。”

“那你就没打开微博,看看新闻?比如,有我出镜的那种新闻?”潘纯钧脸上浮现起一丝掩盖不住的小骄傲,原因当然是有他出镜的那两条新闻居然在播出后登上了几个视频软件的热榜。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当日的业务水平有多么拔得头筹,而是他那张女性观众喜闻乐见的脸蛋。一如热搜标题形容他的那样“终于明白了男生看甜妹是什么感觉”。这样可遇不可求的限时红利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他的知名度比国庆前又涨了一波,不仅表现在他翻了一番的粉丝数量里,还表现在他居然能被人在外地的街道上认出来,问他是不是最近火出圈的那个记者。

他无疑是享受这种被更多人关注和肯定的感觉的,他不仅不受其扰,反甘之如饴。

可惜谢巾豪方佛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就像是刚从桃花源里避世经年后方才入世的隐逸之人,她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新闻吗?没有看。但是阅兵的直播我看了,方阵里有几个军人是真的帅。那个镜头一切过去,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正义凛然的帅,什么叫帅的都上交国家了。”

“……国家阅兵,网友相亲,原来你谢巾豪也不能免俗,你也这么好色。”

谢巾豪不以为然:“我好色怎么了?我要是不好色,你以为你会有机可乘?”

潘纯钧长臂一揽,就环住了直挺挺站着的谢巾豪的腰,用一种小孩跟大人要糖吃的语气道:“以后不许再偷看别的帅哥了,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就算他们是芳草,也是远在天边的芳草,哪有我这送到你嘴边的窝边草好吃。叶子,你说是不是?”

谢巾豪被缚得进退两难,倒也不恼,存心气他道:“就不,我偏看!我不仅要看穿着军装的正经帅哥,那些不穿衣服扭来扭去秀腹肌的油腻帅哥我也爱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腹肌是吧,行。光过眼瘾有什么意思?想不想要点4D体验?”他嘴上这样没正形地说着,竟然真的拽着她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衫中。

她震惊于他的脸皮厚度,但又有点享受手下的触感。可感到手忽然被他引着向腹肌下方滑去,她心下一惊,赶紧抽手而去:“大白天的,你耍什么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