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棋子
由纪是在雷之国的某处雪山苏醒的。
她醒时,周围卧着一只雪豹,皮毛柔软蓬松,蜷成一团,为她抵御严寒。
她从雪豹身上爬起来,然后听到了她的忍猫的声音。
忍猫在说:“由纪,你终于醒了。”
由纪从雪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浑身的伤好了一些,自己如何以昏迷的状态从云隐忍者的追杀中顺利逃出来,还养好一部分伤的答案,在见到忍猫时变得清晰。
由纪笑了一下,说:“看来我许个正确的愿望。”
忍猫舔舐了身上的皮毛,回道:“如果你的愿望是自救的话,其实也能救你自己。”
“这件事是你帮了我,我该感谢你。”忍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跳到雪豹身上,昂着头对由纪说,“不过,我已修炼成仙,你的事我再不能多管了。”
它嘴上变出一个挂着金色镂空圆球的项链,叼到由纪手里:“这只委托到我这里的眼睛也该物归原主。”
由纪轻轻捏了捏手中的挂饰,然后沉默地将其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由纪,我虽不能多加干涉你的事,但你我的契约依旧有效,此后我族的子弟供你驱使,以报你助我成仙之恩。”
由纪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见由纪已然醒来,忍猫交代完事情,眨眼间就消失了。
它消失后,由纪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发觉自己胃烧得不行,她从忍具包里找出兵粮丸和着雪咽了下去,胃的灼烧感才逐渐散去。
兵粮丸真是她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没有之一。
但眼下,她也没条件吃点好的。
......总不能把乖乖窝着自觉供暖的雪豹杀了吧?
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靠谱。
火之国多山地丘陵,四季分明,没有这样的雪山,她估计还呆在雷之国呢。
得赶紧离开。
想着,她告别了乖巧的雪豹,动身离开了这里。
这里雪过之后还是雪,由纪在走了两个小时后,望着挡在眼前连绵的冰川,她叹了口气,拔出刀,还是用了点暴力手段,一刀砍碎了又高又厚的冰川,大块冰块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淡绿色的光芒,由纪再用几刀,头上即将掉落的大块冰块又变成了绵绵的雪,给她盖了满头的白。
由纪收回刀,又走到雪里,雪很深,也很软,一踩下去便是一个深深的雪坑,由纪一步一步踏上去,踩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身上大部分伤口还未好全,在长时间赶路的过程中,这些还未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撕开了,然后沿着由纪的衣服,猩红的血滴答滴答溅在雪地上,画出一道道显眼的痕迹。
英树一行人便是根据她流下来的血迹,找到了她本人。
来寻找她的一共有三位上忍,加上英树便是四位忍者。
他们分成两队分头寻找由纪,仗着英树的白眼,他们先一步找到了由纪。
英树本想喊住她,却被身边的上忍拦住了。
那位上忍一路都非常照顾他,即便他心事重重,沉默寡言,也和颜悦色,用平常心对待他这位初出茅庐的下忍,英树因此很敬重他。
他转过头,望着高大的忍者,问道:“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忍者回答:“我们在敌国,行事必须谨慎,如果她是云隐的忍者麻烦就大了。”
英树理解他的忧虑,保证道:“由纪是我的同伴,我是不会认错的。”
忍者默默看着他,看的他有些疑惑,才说:“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他跟着忍者跑到了由纪的近处,然后,他喊了一声:“由纪!”
本在赶路的由纪在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拔出刀,朝身后砍去,刀切断了空气中的冷风,风刃刮开了英树的脸,划开一道深深的痕迹。
英树吃痛地单膝跪到地上。
由纪这时才转过身,看清了他的模样。
她有些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雪中的英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次战争还没有到动用下忍的程度。
英树捂住脸上的伤口,解释道:“我是五代目大人派来找你的。”
找她何必让一个下忍冒那么大风险来?
由纪还是觉得奇怪。
但英树毕竟是真的,她迅速放下戒心,收回刀,疾步走过来,她蹲到英树身边,看了看他的脸,诚恳道了一声歉,她说:“我不会医疗忍术,只能简单包扎一下。”
说着,她往忍具包里打算掏点止血的医疗物品,结果摸了一手空,她想了想,自己好像就没带这玩意在身上过。
她根本就没有忍者的自觉。
呃,这就尴尬了。
英树看着由纪手往忍具包里一个劲儿地掏,脸上神情越发窘迫和焦急,噗得一下笑出声,放下手,露出那道伤痕,跟她说没关系。
这种程度的伤,跟他头上的咒印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由纪注意到躲到另一边的忍者,悄声问:“他跟你一起来的?”
英树点了点头,省略了日足的命令跟她详细说了此次任务的内容,然后跟她说:“我们是来带你回木叶的。”
由纪彻底放下心,她转过身,理所当然地问那个忍者会不会医疗忍术。
既然是来救援她的,那配备医疗忍者是肯定的。
但可惜,跟着英树一起行动的这位不是医疗忍者。
他道:“跟其他人汇合后再治疗吧。”
由纪闻言,点了点头,她站起身,一把拉起英树,跟在忍者身后,说:“那我们赶紧去吧。”
就在她拉起英树的同时,英树忽然栽到地上,脸色铁青,面目狰狞,仿佛在忍耐些什么,他甩开由纪的手,双手捧着头,念咒似的喃喃道:“别过来。”
由纪吓了一跳,赶紧去看,却不想刚一低头,英树却猛地伸出手,一掌打向了她的脖子,那一下差点要弄断她的脖颈,由纪对英树没有设防,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挨上了。
她登时倒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意识瞬间陷入模糊之中。
她手指抓了抓,抓到了一点柔软的雪,冰冷的雪触到温热的手心慢慢融化。
她嗫嚅半晌,最终没有喊出英树的名字。
英树头痛欲裂,似有无数枚苦无循环不断地攻击大脑,他疼得失去意识,成为耳边那个命令的奴隶。
他说:“杀了眼前的人,你就能解脱。”
眼前的人?
英树努力睁开眼,瞧见了昏迷在雪中的由纪,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当即就清醒了。
他顾不得疼痛,颤抖地伸出手,左顾右盼看到稳坐钓鱼台的忍者,心想,是他忽然动的手吗?
忍者蹲下来,笑着说:“不,是你自己。”
我?!
“你方才袭击了宇智波由纪,她倒到了地上。”
英树瞪大眼睛,想起一直萦绕不散的命令。
他竟然真的为了活下去,动了手?!
恐惧和自我厌弃迅速捏住他的心脏,让他心神大震,他愣了半秒,然后不顾依旧残害他脑神经的疼痛,拼了命的往由纪那边爬过去,想要看看她是否还活着。
他爬得太急,在雪中越陷越深,好像怎么爬也爬不到由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