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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的躲避与隐忍,也不见得就能安全、安心,也不是永久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然已经暴露,那他们决定兵行险招,主动回西北,彻底暴露在那个人的爪牙下,看她能兴起什么风浪。

这是清理完倒下的仙人掌又重新栽种两棵年轻健壮的仙人掌后,陆和暄和司徒安然两人做出的决定。然后他俩辞别碉楼,直飞西北大漠。

这忽如其来的一招,确实打乱了坐镇北京的黄慧怡的计谋。

当她怀疑陆和暄是假装残废时,就找人悄悄在碉楼里装了个监控,定期查看。每次看到的都是姓陆那小子坐在轮椅上出来,可是她不死心,总觉得他是装的,于是后来变成了时时查看。

那一天早上起来,通过监控,她看到挡在监控面前的仙人掌倒下了,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于是回放看发生了什么事。才知是地震,竟然看到姓陆那小子抱着一名女子,风风火火地从碉楼里冲出来。

第一眼,她怀疑眼花了,再慢慢回看,确定是姓陆那小子迈着两条大长腿冲出来,因为只有他拥有那样矫健的身姿与飘逸的长头。他甚至在怀里抱着女人的情况下,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孔武有力,健康勇猛,完全不像是残废的人。

可以啊,姓陆那小子。城府如此之深,骗得大家好苦。如果他真是一个废人,她或许还会手软放过他。但是他非但不是废人,还比一般人健康、阳刚、狡猾,她那已变成骷髅的情敌的儿子,比她自己的儿子还要出色百倍。

妒忌、愤恨、情伤已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折磨得面目全非。黄慧怡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早点下手铲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前几年,她见他双腿残废,玩物丧志,就稍微消停了。如今,她必须得尽快采取行动。

后来,通过监控,她发现司徒安然与陆和暄也发现了监控的存在,并破坏了它。她不确定他俩是否猜出是她让人安装的,但既然陆和暄已100%暴露了,那么她也有50%的可能暴露了。

当她绞尽脑汁谋划下一步棋时,却惊闻姓陆那小子与那个司徒记者双双回了西北,就住在半月酒庄。莲石酒庄以前的员工还齐聚在半月酒庄,为他们的归来、为姓陆那小子站起来而举办了个欢迎晚宴。

这确实让心机深沉的黄慧怡摸不着头脑。她猜不透他们回来的动机,因此也只好停下原本的计划,静观其变再谋划。

***

还在机场时,陆和暄就拨通了林磊的电话,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他一切的猜测与担忧以及他们决定回来都一一告知了林磊。

林磊听后,长叹一气,高兴之余也向他坦白了一切,包括身患癌症、时日无多,以及想立遗嘱、分家产,并表达了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见见陆和暄的心愿。

挂掉电话之后,陆和暄两眼吟泪。原以为他对父亲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得知父亲病重,他还是心如刀绞。

他双手抱头,有点崩溃地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些年我做了不少让他不省心的事,也烧了他很多钱,害得他担心。如果不这样,也许他的病情不会这么严重。”

“怎么会呢,”司徒安然安慰道,暄儿的脸上,写满了愧疚,“最让林总担忧的,绝不是你双腿残废或者玩弄各种失败项目。他最担忧的,是你的安危,是那个人对你的暗害。这,绝不是你的错。”

“是的,他一直都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担忧着他妻子会害他的私生子,这让他心力交瘁。可是我这个被他极力护着的私生子非但不让他省心,还给他整出一堆麻烦。”陆和暄伸手擦了擦眼泪,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

母亲离去时,他还太小,不懂事,没有哭。外婆离去时,他已长大,虽然懂事,但深知男子汉不可轻易流泪,因此也没有哭。然而现在,他却忍不住。

“我甚至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去故意浪费他的钱,还说过,只要他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那我就可以挥霍得心安理得。可是,看着残废还不成器的我,他有多难受啊。”

长发乌黑飘逸,俊脸雌雄莫辨,身材高挑修长,肌肉线条清晰分明,妥妥是移动的荷尔蒙。那双闪烁着泪光的黑眼睛,更是让女人心碎一地。

司徒安然咽了咽口水,心里升腾起无限的姨母爱以及满满的保护欲。她伸出手搂抱住这个哭鼻子的大男孩,安慰道:“那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林总得知你没残没废,投资的项目又赚钱,又曾在咱村搞了个网红景点,高兴还来不及。”

司徒安然安慰了他一整个航程,从广州起飞时,陆和暄内疚得快要碎了,在西北降落时,他又变回之前那个强悍美男子。

从潮湿闷热的岭南,来到干旱凉快的西北,两人一下子神清气爽。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空旷无人的荒漠、贫瘠干旱的大地、绵绵不断的贺兰晴雪,眼之所见,与上飞机前的世界,截然不同。

来接他们的,是半月酒庄的老庄主,以及李工、马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