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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风吹过,前面轮椅上的男子不语,只留下一头长发在风中凌乱。

现场又是一片尴尬的静。司徒安然扯了扯嘴角,想着该如何圆过这个场合,陆和暄依旧头也不回,只冷冰冰丢下一句话:“我有邀请你们进来吗?”

风中的女子浑身一抖,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跨下去。但很快,菲雪就调整了面部表情,眼角、嘴角依旧堆满笑意,跑到陆和暄身边,微微弯下蜂腰,侧过头在他耳边低语:“暄哥哥,我推你进去。”

说完,她转到轮椅后面,两手放在靠背上,推着陆和暄往碉楼方向去。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勇敢与主动,以前,暄哥哥只要一沉下脸,或稍微冷哼一声,她都吓得远远的。

但其实,她很想走上去,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感受他的存在。如今,她终于感受到勇敢的好。勇敢追想追的,勇敢爱想爱的,生命苦短,爱情美好,要勇敢再勇敢。

陆和暄本能地擡手想要推开菲雪的手,但手在半空就停住了。没错,他是男人,可以凭绝对力量推开一个女人,但好男不跟女斗,打赢一个女人算什么?

尽管双拳紧握,恨得牙痒痒,但陆和暄毫无办法。他不再言语,因为他不仅不想与菲雪有肢体上的接触,也不想与菲雪有言语上的接触。

看着停在半空中的手徐徐放下,菲雪的心有那么一丝丝失落。她倒希望暄哥哥那一手打过来,打在她的小手上,被自己的心上人打,哪怕疼也值得。

也就在这一刻,恋爱脑的她忽然开窍了: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逃;他避,她粘,爱的火花就会在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中碰撞出来了。

要尽可能多地创造与他肢体接触的机会——她的母亲没有教会她这一点技巧,她未来的婆婆也只会数落她没手段,她很高兴自己悟出来了。

司徒安然看着前面远去的两人,又看看后面一队想前进又犹豫不定的漂亮女孩,不由地笑出来。

她可不会像宫斗小说那样,与这些情敌斗得鸡飞狗跳。再怎么说自己大她们十年八年,还像个小孩子那样小心眼爱计较,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于是她朝她们笑笑,说:“走,都进去坐坐吧,天热,里面凉快!”

这群女孩已被岭南的七月热蔫了,一听说里面凉快,赶紧提腿跟了上来。

***

作为碉楼曾经的主人,在新主人不方便的情况下,司徒安然主动履行了端茶倒水的职责。菲雪以及这群女孩子毕竟是远方来客,她这个年长她们这么多年的姐姐,好歹也要礼数周到地招待客人。

虽然一想起这群女孩的身份,她的心里就像插着一根刺似的,膈应得很。

但司徒安然这番好意招待,落在菲雪眼中,则变了味。她觉得自己才是陆和暄的未婚妻,理应由她担起女主人的职责,但司徒安然进进出出端茶倒水,俨然成为暄哥哥新买家宅的女主人。

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茶水,菲雪柳眉一挑,红唇微张,话里有话地说:“司徒记者当年那么有才华,那么能干,现在却沦为保姆,做这种工作,太可惜了。”

司徒安然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明白菲雪阴阳怪气的原因。她当然不会说“我现在日薪1500元”之类的话,会显得格局小、档次低,嘴巴上的便宜,即使占到了,也没啥好处。

于是她只淡淡一笑,继续给其她女子倒茶水,还不忘记介绍道:“这是陈皮茶,精选二十年老陈皮泡的,具有去湿、理气和中等功效。我们这里又湿又热,人很容易湿气过重,没胃口,常喝陈皮茶有好处。”

“二十年?那陈皮的年份有按标准写上吗?”菲雪接话。

“没有。”司徒安然答。

“既然没有,那你说这陈皮有二十年就有二十年,有四十年就有四十年,随你说啦,”

菲雪继续接话,

“无论是食品还是农产品,没写生产日期或有效期,最好别吃。我们酒庄生产的酒都写年份啦,二十年的老酒,有些都不能喝了,而你这陈皮如果真有二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吃。”

说完,她把眼前汤色清澈明亮的橘红色液体推开,转头看向陆和暄,说:“暄哥哥,我带了些好酒来,有莲石酒庄的,也有飞雪酒庄的,还有西施佳雅、索拉雅、欧纳拉雅、嘉雅酒庄的酒。意大利四雅,你最喜欢,我知道。”

陆和暄脸上不悦。他早就眉头紧皱黑着脸了,一言不发也无法使别人忽视他内心的怒火,只不过开窍了的菲雪选择性地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