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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工与陆和暄分别为每人倒酒,陈工倒的是第一瓶波尔多右岸,陆和暄倒的是第二瓶波尔多左岸。

“常说左岸为王,右岸为后,司徒记者这个酒单安排,有心了。”李工由衷感谢。

“李工详细说说咧!让我们多学学。”刘工刚毕业,还是个好学好学生。虽然她是实验室化验员,但只会用各种仪器测量不同数值,对葡萄酒特别是国外葡萄酒不了解。

“刘工平时要像陆工那样,多看书学习,而不是成天想着谈恋爱!”李工打趣道。

“哪里,哪里,我好冤!”

众人嬉笑一片。

李工是莲石酒庄酿酒师,恨不得把脑子里的知识与技能都倒给这些晚生后辈。西北片区的葡萄酒产业,就靠这些年轻娃娃了。

平时,他就像唐僧那样喋喋不休,一逮到机会就向晚生后辈灌输各种知识,司徒安然来了后也沿袭这一习惯,不过讲的更多是酿酒工艺。如今又逮到个机会教导后辈,李工就说教起来:

“虽然波尔多红酒都是由赤霞珠、美乐、品丽珠、小维多等混酿而成,但左岸赤霞珠比例更高,右岸则是美乐。”然后,李工忽然点名问:“马工,这会导致两岸的酒有何区别?”

马工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脑子一转,答:“这导致左岸的酒更强劲,右岸的酒更柔和。葡萄品种的特征决定了。”

“所以,司徒记者是想让我们对比出酒的柔和与强劲啊!书上知识背得再多,都不如对比着喝一口,司徒记者用心良苦了。”李工对着司徒安然竖起一个大拇指。

大家又是一阵鼓掌。

司徒安然笑笑,不由地看向陆和暄。他是这一众人中最闪亮的崽,她已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找寻他、看向他,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一看,就对上陆和暄那清亮、透澈、纯净的眼睛。那个最闪亮的崽,早已在出神地看向她,也不知道这么看了多久,有没有被人发现。

司徒安然心知不妥,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但唇角忍不住翘起一抹妩媚的笑。

见状,陆和暄也禁不住微扬左唇角,心领神会。18岁的他有一颗年轻且敏感的心,已感知到他的然然姐对他的感情。

热爱学习的好学生刘工继续问:“混酿有这么多葡萄,是不是比单酿更好喝?”

“唉呀,你乍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心直口快的李工,也顾不得小女孩的颜面,数落到,

“单酿还是混酿,是由当地风土、葡萄的表现以及酿酒师的理念等决定的。不是说葡萄品种越多,酒就越好,只能说,某些产区里,不同品种混酿可以相互弥补。有个成语叫什么,叫那个,叫——”

“相得益彰。”坐一旁的马工赶紧答道。作为酿酒师助理,他太懂他的领导想要做什么。

“对对,”李工连忙点头,“像波尔多的赤霞珠,单宁过于强劲,单酿酒会涩,还怎么卖,所以加上美乐去柔化、平衡,品丽珠则给酒增添更多细致香气。这不下来酒就很好了。”

“那,是把这些葡萄一起扔桶里发酵?”刘工继续睁着那双天真好学的大眼睛追问。

瞪着这个总是问些白痴问题的小女娃娃,李工气得七窍生烟,手指指着她,“你”了几个字,硬是说不出。最后他头一扭,看向陆和暄说:“陆工,你给刘工解释解释!”

刘工见李工这个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酿酒师竟然主动当起月老替她与心上人牵线,很高兴,转而望向陆和暄,双眼亮晶晶似有星星:“陆工陆工,快说!”

陆和暄赶紧将视线从司徒安然身上收回,心里却埋怨李工打扰了他偷偷欣赏然然姐。

但他脸上风轻云淡,漫不经心地看着刘工,没太多情感地说:“不是的。这些不同品种的葡萄分别在不同的桶里发酵成葡萄酒,酿酒师再根据它们的表现调配,是赤霞珠多些,还是美乐多些。”

“但我们酒庄没有混酿酒吧?”刘工追问。她很高兴这个帅得天崩地裂的小男生正眼看她,平时她摇着尾巴跟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

李工发话了:“这就是问题所在。陆工才来大半年但都知道,你来一年多却不知道。小娃娃要多学习,别老想着恋爱嫁人,什么年代了,思想先进些,做个知识女青年,像司徒记者那样……”

两款波尔多酒这么一喝,有了对比,大家都对“单宁强劲”与“单宁柔软”、“左岸为王”与“右岸为后”有了深刻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