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
意大利普罗塞克起泡酒+法国香槟起泡酒(混酿)
法国勃艮第一级园霞多丽干白+德国莱茵高一级园雷司令干白(单酿)
美国金粉黛干红+西班牙丹魄干红+阿根廷马尔贝克干红(单酿)
估计除了李工和陈工,其他人看得云里雾里。毕竟这酒单里包含了产酒国、产酒区和葡萄品种,有些地名或葡萄品种是他们不熟悉、没听过的。
但司徒安然选用这种方式列出来,已经是最简单直接、最容易让人接受的了。如果她按照葡萄酒名字的一般写法——酒庄外文名+酒款外文名+产地外文名+级别外文名+葡萄品种外文名+年份等——估计大家未饮就晕了。
“可能光这么看,”司徒安然说,“大家都有些糊涂。没关系,我们对比着一款款喝,一边喝一边讲一边认识这些酒。这两天的品酒会,辛苦陈工和陆工了。”
“不辛苦。”陈工站起来,拿起纸巾、海马刀和第一瓶波尔多右岸,准备开酒。能为司徒安然这样的事业型女子侍酒,他感到万分荣幸。
在葡萄酒行业,年轻、漂亮、聪明的女性更具职业优势,而司徒安然则是这一类型女性的作表之一。她不单在莲石酒庄、在西北地区光彩靓丽,即使放在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大城市,也是外表很出色、成绩很优异的存在。
如果不是现实摆在眼前,他还真想追求司徒安然。但他年近三十,北漂数年再回到故乡,深知爱情与婚姻是两码事。可以心动,但不能任性了。
“要不陈工教教我们开酒呀!”刘工忽然说。
她虽然在酒庄工作,但工种是实验室化验员,不怎么开酒与喝酒。除了姚工是客户接待专员,以及李工和马工这两位酿酒师及酿酒师助理,其他人也像刘工那样,不怎么具备实操经验。
“好!”陈工笑着应答,心想着正可以教授陆和暄开酒技能。
他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拿着纸巾与海马刀,一边示范一边说:
“第一步,将酒瓶擦干净,然后拉出小刀,沿瓶口圆圈状突出部位,左割半圈右割半圈,彻底割断锡纸,对酒帽纵向再划一刀,一次性撬开锡纸。手动就好,不要转动酒瓶,因为可能会搅动瓶底的杂质,影响口感。
“第二步,将螺丝钻尖端插入软木塞中心,然后直立螺旋钻,顺时针方向旋转钻入软木塞中。不要全钻进去,要留下一环,因为不知道软木塞长短,如果全钻了,可能会穿过木塞将软木屑洒入酒内。
“第三步,先将一级卡位扣住瓶口,左手紧紧握住;然后右手将软木塞提起来。等软木塞出来一半时,再将二级卡位扣住瓶口,重复之前的动作,直至你感觉软木塞快拔出时停住。
“第四步,也就最后一步,用手握住软木塞,轻轻转动拔出。”
“砰——”的一声清脆声响,陈工熟练而优雅地完成了开酒。
“好!”大家纷纷鼓掌喝彩。眼睛是会了,就不知道手会没?
陆和暄在对面看得仔细。这开酒动作,他在书上看过几次,但感觉比较抽象。如今看陈工这么一开,立马懂了。他是那种动手能力比理解能力更强的人,眼睛会了,手自然也会了。
“陆工,你试试开另一瓶?”陈工朝陆和暄扬了扬眉毛,手一场,海马刀稳稳飞出去。
陆和暄随便一擡手,就接住了海马刀。他拿起第二瓶波尔多左岸擦干净后,拉出海马刀里的小刀,在瓶口左右各割半圈,顺利撬开锡纸。
然后将螺丝钻钻入软木塞,将一级卡位扣住瓶口,提起软木塞至一半时,再将二级卡位扣住瓶口,再提起软木塞至快拔出位置。最后他放下海马刀,手指轻轻转动软木塞,就拔出来了。
动作流畅,衔接丝滑,速度也快,如同行云流水。从专业角度讲非常标准,从视觉效果看非常炫酷。
大家都看呆了。
这出乎陈工的意料。他不记得侍酒班里哪位同学只看一眼就开得如此专业优雅,也许有些聪明人看一眼也会,但动作绝对做不到如此娴熟与顺畅。
姚工、刘工这些女工看得两眼冒星星。本来就对这个小弟弟非常喜爱,觉得他长得又好看又有男子气概,没想到一套开酒动作耍下来,竟然如此潮如此酷,举手投足间,满满的英气与傲娇。
只有司徒安然一点也不惊讶。
那晚她就见证了暄儿的侍酒本领,如果不是天分,那就是受过专业训练,或者两者合一。暄儿,他是颗沧海遗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