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不说话了,安茜低头看去,她好像摸到个东西。
陈立荣拿起一看,是一枚银色的一厘米左右的铁疙瘩,安茜借着雨,将那东西里外冲刷干净,放在手电筒下一看,发现是一枚金属铆钉。
安茜把东西装到物证袋,陈立荣揣进里怀兜,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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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茜回到警察局,急匆匆去了物证鉴定室找老高。
“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安茜把东西拍在桌面上。
老高不紧不慢,“又去现场了?”
“快帮我看看这螺栓帽。”安茜有些着急。
老高戴上手套,戴上眼镜,抱怨道,“你们队我最服,法医是不是已经说了凶器宽度不超过两公分,你们怎么办案的,啊?”
老高指了指桌上的一排刀具,道,“你们那个小警员恨不得把人家家里的菜刀都给拿过来检测血迹,你们是不是真觉得我这物证科天天没事,我这个科长天天闲着在办公室喝茶水?”
安茜不好意思地说,“你喜欢喝茶,明天给你带点好茶。”
老高啰嗦是啰嗦,抱怨归抱怨,手里的活计却始终没有停下。
他换了个手套,回头接过他的物证袋,仔细看了看,道,“这种螺丝帽,感觉很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东西上见过,我要比对一下。”
几分钟后,老高拿出一把剪刀,放在桌案上,“你看看这个。”
“剪刀?”安茜诧异。
老高点头,“应该是,不过不同厂家不同型号的剪刀螺栓都不同,也不能百分百保证。”
安茜道,“看看有没有血迹。”
老高拿来普米诺试剂,喷在螺栓上,螺栓渐渐发出蓝色荧光。
安茜道,“你说,杀人凶器我们之前有没有可能判断有误?”
老高一脸生无可恋,“这我可说不好,你得问老袁啊,老袁因此出过报告,不过这话你要是敢问出口,老袁非把你解剖了不可。”
安茜陷入沉思。
老高道,“东西先放我这,我这边再做进一步检验,有情况通知你。”
安茜从从老高这里出来又去了法医室,跟老袁说明情况后,老袁跟模型做了下对比,说,“从骨痕上看,不可能是剪刀,剪刀刺伤的痕迹很特殊。”
安茜失落,老袁认真看向螺丝扣,摇头,“可如果,是单片剪刀……”
“没错,一定是单片剪刀,”安茜看到刀刃和骨痕的比对,说,“老袁,你说什么人会有剪刀?还会拿着剪刀上山?”
老袁道,“有剪刀的多了,谁家没有一两把剪刀?想杀人就拿喽。”
安茜道,“可是一般的剪刀螺栓帽怎么会掉下来,是什么样的剪刀螺丝扣会掉下来?”
老袁沉思,“这倒是提醒了我,一般的剪刀使上十年也没见螺丝帽脱落的,除非是常年需要松紧螺丝帽的人,她们使用剪刀的频率非常大,所以剪刀使用一段时间后,会变松或变紧,手感影响工作,需要经常调整。”
安茜看向老袁,赶紧推门离开,丢下一句,“帮我通知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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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从医院离开后,直奔武芝华的裁缝店。
他带李煊赫拍x光片,见到医生如何操作,已经想到如果那晚医生放的是11点两个铅块,但是被武芝华换掉一块,就会变成10点,又或者,当晚是武之华自己摆放的时间,再或者,武之华故意将错误时间告诉医生,只是这样的小细节,忙碌的医生早就不记得了。
所以,她其实没有不在场证明。
谢东翻看之前的口供,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细节,原来案发当晚,裁缝铺牌匾掉落,砸伤路人,邻居给武芝华打电话的时候,武芝华的第一反应并没有说自己腿部骨折,除非那个时候还没骨折。
所以,她的腿伤是在张文彬死后发生的。
故意伪造不在场证明,有重大嫌疑。
所以谢东立即赶往裁缝铺,只是当谢东抵达店面时,武芝华正拿着一张x光片,半片剪刀,还有一件校服,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