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口大得很,只怕卫王给不了。”
“不如说说看?我倒好奇你个小姑娘能一口吃下什么?”
姜馥迩笑起来,那双漂亮的眸子迷人心魄。
“我要你杀了那个女人。”
她忽然指向站在不远处的文素,就看文素愤然反驳:“你以为卫王是什么人?!岂能容你指手画脚???”
姜馥迩却铁打了心似的,始终等着卫鸿哲的答复。
似是在思考,卫鸿哲坦然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他没想到,姜馥迩要比他想象地聪明的多。
这么会功夫,就已经怀疑自己知道她身份了。
可眼下,文素不能死。
否则,单凭姜馥迩一人,就能让他带的这群酒囊饭袋去见了阎王。
更何况,他还不确定邶恒的功力是不是恢复了。
“文素可是伴了我多年的。”卫鸿哲这么说倒显得不舍。
“那便可惜了。”姜馥迩向后退了一步,“我若寻个卫王这样的夫君倒是极好的事,从此吃喝不愁,还能荣耀显贵。”
卫鸿哲思考着,手里不知从哪取了块玉牌出来。
他脸上依旧挂着抹淡然的笑,手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把玩。
远处的文素自然是随时注意着卫泓哲的举动。
她了解他的冷漠无情,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能要了人性命。
可他始终不曾表态,这让文素怀疑他是不是在权衡利弊,真的动了杀她的心。
可留意到他手中玉牌。
文素仔细想了想。
那是卫泓哲自己的宝贝。
据说取的是神灵岛下海沟峭壁上挖下来的冰梅玉,因玉中带有金色龙纹和血丝才更加稀有珍贵。
所以卫泓哲也只有两块,一块他随身带着,另一块则束之高阁。
这时候,他拿玉牌做什么?
见他沉默,姜馥迩变得没什么耐心,脸上的笑意也戛然而止。
“拿着它。”
卫鸿哲忽然向她递去手中的玉,呈现在阳光下的冰玉中隐约能看到一条金龙。
姜馥迩哪敢随意再去拿谁的东西?
上一次子书彦从送她的紫星草,让她身上虫影显现。她此时身体更为敏感,一不小心就能暴露原态。
可卫鸿哲又往前送了送,“拿着它,你就是我卫鸿哲的人。”
姜馥迩并未接,“卫王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卫鸿哲又岂会不理解她的意思。
只是他未动。
姜馥迩又说:“那女人今日不死,我便屠了这的所有人。”
“你确定就能比现在处境好?”
姜馥迩脸上再无笑意,冰魄般的紫瞳里只有杀意和寒冷。
“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这样的坚定让卫泓哲开始权衡利弊。
她在威胁,他最厌恶威胁,但她显然是想破釜沉舟。
若真的大开杀戒,他又怎么能保证在这场斗争中大获全胜?
他面对的可是还未驯化的虫芽。
卫鸿哲笑笑,不想太过被动,于是趁机拖延。
“她若死了,只怕我也活不长了吧。”
他起身走到姜馥迩面前,语气缓和下来,“你不就是想让我放了邶大公子吗?”
他朝文素瞅了眼,带着暗示的命令,“我让文素送他离开,这样她也不会在你眼前扰你心烦。”
既然话已说破,姜馥迩更没必要再遮掩。
她追问:“我又怎么能保证大公子没危险?”
卫鸿哲将手中的玉强制放在姜馥迩掌心。
“上元那日,天下都将是我的,我现在杀他和彼时杀他又有什么区别?”
上元…
姜馥迩下意识低头。
怪不得师母说最后一次疗愈是在上元日,让她偷偷发现的欢情散恐怕也是那时候用的。
姜馥迩完全没有预料,就连邶恒起初的推测也与之完全相悖。
他没想到上元日竟代表着祭祀的良辰,所以这些时日,姜馥迩在卫鸿哲身边绝对是安全的。
他不会碰她,更不会伤害她。
这绝对比跟着自己东奔西跑要安全多了。
沉默的僵持下,邶恒先一步开口。
“也好,来了西梁还哪都没去过,倒不如让文素带着我四处逛逛,寻寻风流快活。”
文素皱眉,心底反感这桩差事。
可她没什么选择的权利,只能任由卫鸿哲安排。
见他应下来,卫鸿哲开怀大笑。
“还是阿恒爽快。给我送了这么个瑰宝来,我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
姜馥迩攥着那块玉牌,恨不得将它碾碎。
邶恒向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似的。
“浩言也别高兴太早。”
卫鸿哲对他自然是有所防范的,只听邶恒又道:“馥迩身上的东西谁也说不好是什么。”
他仔细观察着卫鸿哲的细微变化,“虫芽既然出自西梁王庭,想必浩言知道该如何驯化。”
察觉到卫鸿哲表情下的不自然,邶恒轻笑一声提醒:“可别让有心人乘虚而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