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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1 / 2)

大难不死

阿冬说不清自己跟上来的原因,但钟逾也不能就此把人扔下车,算是默认她留在车上。

下午,骑马的人换成了钟逾。

这是她第一回骑马,好在用不着策马飞奔,又有甄慧指导,加上马走的也不快,倒也没生出意外。

然而,骑在马上四肢舒展,感觉更冷了。

甄慧大概是累了,但又不能睡觉,因此她在后面不停地跟阿冬说话,甚至最后拿出个纸板教她写起字来。

天色没完全暗下来时,车队停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姜清源让众人停下来休整。

今晚恐怕就要在这里搭帐篷休息了。

钟逾和甄慧作为唯二的女性,默认是分在一组的,现在又加上阿冬,三人合作搭了帐篷、准备晚饭。

晚饭很简单——

干粮、牛肉干、水。

疲惫的她们很快就吃完了这些单调的食物。

饭后,钟逾特地找姜清源说了下阿冬的情况。

姜清源听了一个头两个大、血压狂飙,却也不t能把人丢在荒郊野外,索性将阿冬来留下,让钟逾自行照顾。

等天彻底黑下来,营地的众人就准备休息了。

按照规则,夜里需要轮流守夜,不过今天轮不到钟逾或甄慧。

趁着气温还没降到最低,钟逾一分也不愿在外面多待,早早地钻进帐篷入睡了。

次日,钟逾是被阿冬叫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有种头要炸开的感觉,除此之外她又发现帐篷里还是半明半暗的。

隔壁甄慧早就不见了身影。

再看出口的位置,外面的天也没完全亮。

即便天没亮,钟逾也已经听到帐篷外隐约传来的说话声、马蹄声、脚步声,她知道可能要出发了,于是迅速起身,顺便问了句:“阿冬,甄慧人呢?”

“甄慧姐去牵马了,她让我来叫你的。”阿冬说。

钟逾揉了揉头:“要走了吗?为何不早点叫我?”

阿冬眨眨眼,诚实道:“你睡得好熟,所以我想你多睡一会儿。”

“那真是谢谢了……”钟逾连忙穿好衣服,然后爬出帐篷。

刚到外面,甄慧洪亮的嗓音就从侧面传来:“楚逾,你快吃东西吧,要上路了!”

钟逾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对方正在喂马,她立刻应声:“这就吃!”

早饭是大饼和营地赶早煮的黑茶,本来大饼是索然无味的,加上黑茶就只有苦味了。

钟逾继承了原主的体质,早上胃口本来还可以,但她今天才发现,脱离了城市的生活,她连吃东西好苦、好折磨人。

好不容易吃完东西,钟逾发现甄慧和阿冬已经把帐篷给收好了。

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该去上路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在赶路,与前一天大体上差不多。

事实上,之后的每一天都与这天差不多——赶路、午休、继续赶路、安营扎寨……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会在路过城镇时补给食物,过后立刻就走。

马车的速度太慢了、冬季的风太冷了,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钟逾很快就忘记出发了多少天,只有甄慧坚持着每天记录天气和写日记,她只能偶尔从甄慧的口中问出时间,接着仔细一算才发现,原来出发也没多久啊……

队伍一路向西,地势变换,气候也跟着变。

第十天,他们已经进入长溪山脉外环线,距离他们最终目的地——一个盘旋在长溪山脉一角的小村庄,大约还有八天以上的路程。

但队伍却发生了变故——有人死了。

死的是一位年轻的归国学生,听说姓何,曾经在国外学的地质专业。

钟逾本不认识这位何先生,毕竟队伍的人不少,大家白天都忙于赶路、晚上只想休息,都没空互相认识。

直到何先生死了,钟逾总算是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听说他在路上的第五天就病了,队伍里有两位医生,都替他看过病并且开了药。

同伴们也鼓励他再坚持一下,到了地方就好好休息。

可他身体还是每况愈下,终究没有撑过去。

通过这位何先生,钟逾更是知道——像何先生一般生病的队员不在少数,还有四五个病号,他们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大约是何先生的死开了个头,之后几乎每隔一两天都能传来某某某的死讯,清一色在路上生病、恶化、撑不过去,就死了。

他们白天赶路,晚上扎寨时多了一项工作——安葬这些死去的伙伴。

可能是死的人多了,越往后,这条队伍就越是笼罩着一股阴霾。

钟逾自然是高兴不起来,这些日子无论是对她的生理还是精神都是一种折磨,有时她在车上从早坐到晚,一句话也不想说。

但更让钟逾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第十七日,海拔越来越高,他们走到新的城镇地界时,天空竟然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