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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泛滥(1 / 2)

公平的泛滥

江匪浅进入周的境地没费丝毫力气。

周击败了舫,占据了舫好大一块地盘,这样的胜利似乎让周王高兴的不知所措了,似乎全天下都已经是他的了,于是向来松散的周的护卫这时候越发松弛,简直可以说是毫不经心,于是,江匪浅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周的王城。

当他来到龙见大堂的门口,声明自己要见周王的时候,士兵们用一贯地怀疑口吻开始盘问,但江匪浅听得出来,他们的口气中还透露着深深的蔑视,一种胜利者的蔑视。

“你们击败了舫,但是不要高兴太早。”江匪浅提醒道。

刚才请这些人放他进去,他们嗤之以鼻,现在江匪浅不过发出一句警告,这些士兵顿时如临大敌:“你是什么人?”

“如果你们适才认真听的话,就不需要问我第二遍了。”

士兵们恼羞成怒,正要呵斥,江匪浅就说:“但是我不妨再说一遍,以便你们在传达给周王的时候说的像样一点:我是江匪浅,是曾经你们的王敬重的画弗图的人,现在我回来了,要告诉他重要的事情。”

士兵们倒是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城里来了一个画图高手,但是这个人有着奸细的嫌疑,已经伙同骁骑营的二侯逃走了。一个士兵惊愕道:“是你这个逃犯,你竟然敢回来?二侯和你一起逃走,他怎么没回来?“

江匪浅不喜欢这人将林砧叫作逃犯,换上冷峻的面孔,威逼道:“去,你们的王的时间你是耽误不起的。”

士兵嘟嘟囔囔,朝里面传信,在这条口信传过了两重士兵和三重信童之后,终于到达了周王耳朵里。不一会儿,江匪浅就被叫了进去。

周王和他走的时候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如果非要说什么不同,就是这时候的周王看上去气色更好了。

“江匪浅。”

“是。”江匪浅平静地回答,他本不卑躬屈膝,这一次连佯装的客气也不必了。

周王对这个人的泰然自若很恼火,他早就习惯畏畏缩缩的人的样子了,认为任何在他面前放大手脚的人都是危险分子,至少是特立独行的奇怪分子。但是还没等他给江匪浅贴上这样的标签,这个潜在的危险分子就说出了一个惊天消息:“周王,后土的危险,你可知道?”

“后土没有危险,倒是你,匆匆逃走是为了什么?现在回来打的什么主意?”

江匪浅不明白周王为什么置最要紧的事情于不顾,但是他却发现,如果不回答他的问题,这个刚愎自用的骄傲人是不会轻易听话的,考虑到自己的时间还算充沛,江匪浅好脾气地回答:“我为后土的族人打探未来的秘密。”

龙见大堂中不仅他和周王两个,两边还有官员林立,他们像是人在中的树木,整齐地站立着,一声不吭,真不像是活的东西。但是当江匪浅说完之后,这些死东西一起发出了笑声,就好像提前商量了似的,他们的身体也摇晃起来,像是大风中的杉树。

周王在上面露出和杉树们如出一辙的微笑:“江匪浅,你看看,大家在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匪浅看着上面这双冥顽不灵的眼睛,慢慢地道:“知道——你们傻得很。”

笑声停止了,这种始终如一的整齐在和平的时候是一种气象,但是在剑拔弩张的时候就是一种诡异的威胁。杉树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匪浅,像是看着什么死亡的东西,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被清洗过的痕迹。江匪浅暗暗叹气。

“你怎么能探知后土的未来呢?这样的话,你岂不是神仙?”周王一本正经地说,就像在给一个蒙昧的孩子讲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而被视作蒙昧的江匪浅更是用一种看犬马的目光看着周王:“神仙?你所说的东西绝不是造化神,我知道,你们早就不相信这个了。我要告诉你的东西,和造化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们之间也可以毫无联系。”

“怎么讲?”周王竟然听了江匪浅谜语似的说辞,这并不意味着他产生了兴趣,而意味着这位王正在酝酿着推翻江匪浅的话语。

江匪浅任由他打腹稿,自顾自地道:“这件事情是后土必然发生的,因此和造化神无关——就算他们存在于当下,也无法改变这件事情发生的事实;但是,如果说这世界是造化神创造的,世界上的一切都和造化神息息相关,那么这次的事情自然和造化神有关。”

“我王,恳请您让这个人闭嘴吧,他说的都是疯话!”“杉树林”中有人大喊,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看法还是周王的授意,但江匪浅觉得这其中没有区别,因为周王已经将自己的思维灌注这些人的脑袋了。

周王矜持地点头,笑着对江匪浅道:“你看,不是我要打断你,连我的臣子都听出来了,你在说疯话。”

江匪浅报以一笑:“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周王宁可承担毁灭的风险,也不愿意接受后土危险的事实呢?”

周王不慌不忙:“那么请告诉我,后土危险,我们必然毁灭吗?”

江匪浅隐约觉得不对,但是尚且没反应过来,他如实说:“周处于东方,不会毁灭,但是西方却不然。”

周王一摊手,笑道:“所以啊,我们为什么要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