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栋梁听了一耳朵，便好奇问：“以前静纯带你来过我们家吗？”
丘莞闻言，也好奇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直到万秀俊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直把老两口笑得摸不着头脑。
他还是留了几分面子，没戳穿老妹的早恋史。
疑云四起时，万静纯智商上线，冷静道：“来过呀，高一那年，村里涨水那次他就来过。他还帮我们找到了老财呢，你们还记得吗？我不是说了嘛，
我们高中就认识了。”
“哦！”丘莞一拍脑门，回过头来，“原来是那次！我想起来了……哎呀哎呀，真好。”
周煜不动声色，默契转移话题：“老财还在吗？”
万栋梁笑得有点感慨：“还在，就是老得牙都掉光了，估计快咯。”
万秀俊朝后视镜偷偷比了个大拇指：牛，来了这么多次，专挑最正人君子的一次拿出来糊弄。
万静纯见了，不满地比了个中指回去。
他们兄妹俩的小动作被周煜尽收眼底，想笑，又不敢再惹动静，只好搂紧万静纯，笑着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下了车，曾经的万家乐果蔬店没了，变成了一栋现代简约风的白色小居民楼。门口的对联和福字是新贴的，洒金红纸，靓丽惹眼。
万秀俊大手一挥：“怎么样，这回我没贴反了吧？好久不贴春联，今年我可是亲自上阵！不过手有点生，又没帮手，歪了点。”
万静纯笑着笑着，眼眶有点湿了：“这也太歪了。”
周煜也开起玩笑：“早告诉我的话，我的身高应该可以帮上忙。”
万秀俊乐了：“就等你这句话呢。明年，明年就让你负责这个大项目。”
“哎哟，明年，哎哟。”万栋梁不知道畅想什么，喜笑颜开，“别站门口了，进来吃点点心，喝点茶。”
不用兼任铺面和仓库，小楼空间宽裕了很多。一层就当客厅和餐厅，二层是父母的卧室和小会客厅，三层则留给年轻人。
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万静纯早按捺不住，行李往角落一扔，简单聊了几句，就带着周煜在村里到处晃。
确实如爸爸所说，老财的牙齿掉光了，瘦了，摸起来手感不如以前了，躺在王爷爷小卖部的椅子上缩成一团。
听见动静，它很给面子睁大了眼，打量了他们俩好久。似是在回忆故人，又像是因为陌生而好奇，良久，还是重又闭上眼睡了。
王爷爷这几年糊涂了，小卖部交给了侄子打理。也就是今天天气不错，老伴才推他出来晒晒太阳。
王爷爷见了万静纯，似乎还记得她：“又去学校练琴啦？”
王爷爷侄子便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指指他脑袋：“还以为你上高中呢。”
“是啊。”万静纯点点头，“要练琴的，熟能生巧嘛。”
“好，好。”王爷爷眯着眼睛，咧着嘴，“我们村要出一个钢琴家了。”
话一落音，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说这糊涂老头歪打正着了。
万静纯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挺不是滋味。出了小卖部，很久没说话。
周煜看出几分，默默递给她一个香芋味蛋筒，在她面前晃悠一只手套，就是不让她拿到。
气得万静纯终于笑出声，他才作罢。
“啊。”万静纯吃着蛋筒，拉着周煜调转了个方向，“差点忘了他！”
可惜艾迪神出鬼没，艾迪生琴行大门紧锁，扑了个空。
万静纯捡了块石头，在门口水泥地上写了个“著名钢琴家万静纯及周煜到此一游”，就当给他拜年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少自拍！！”
起因是唐明磊乖乖买了点礼品、带着自己写的曲子来看他，两人冰释前嫌，然后是怒而自拍三百张，录了几百个合奏小视频，天天在群聊里骚扰大
家。
周煜也拿起石头，写了句：“同意。”
现下没事干，也没人催他们回去吃饭。万静纯看了一圈，问：“集市还去吗？打气球？”
“去。”周煜望着她，笑了，“难得有机会。”
“完蛋了。”万静纯无奈摇摇头，“完蛋了，堂堂钢琴家，在城中村套大鹅打气球。”
周煜暗放一箭：“只要别唱恭喜发财，都好说。”
万静纯擡起腿给他屁股来了一脚：“你记性不错。”
“还行。”有摩托驶近，周煜把人拉近搂紧，“小心。”
气息交叠的一瞬，万静纯居然还是像16岁一样没出息地脸红了。
她扭开头，振臂高呼掩饰慌乱：“那我们今天……要不惜一切代价套到鹅！”
周煜点点头，牵着她往前走：“那抓紧时间吧。”
两人回来时，掀起了今晚的一个小高潮。
周煜说到做到，在扔了第158个圈后，真的套到了一只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