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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 2)

番外

周煜,居然,套到了,鹅。

这下万家众人看他的眼神,已不止是对艺术家敬而远之式的客套仰慕,更不止是对准女婿的赏识疼爱……

堪称是对神的崇拜。

万秀俊先下手为强:“妈!咱们家过年有新菜了!”

万静纯立马唱反调:“你怎么这么残忍啊?走开走开。妈,能不能养着它啊?”

万秀俊火上浇油:“谁有空替你养鹅啊?等你回学校了,还不是任我宰割。我要把它做成卤鹅烧鹅爆炒鹅肠香煎鹅肝火焰醉鹅……”

“不行!”万静纯闻言急得往鹅前一挡,“不准吃,你想吃去外面买好了。好不容易套到的。”

“你们俩在这叫什么,又不是你们套到的。”丘莞门儿清,拍拍周煜,“小周,你套到的,你决定!”

周煜拎着装了鹅的编织袋,左右不是人。

得罪未来老婆和得罪未来大舅子,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鹅也脖子一耸,“鹅——”地抗议了一声。

幸好万栋梁及时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炒菜,救他一命:“这种鹅很可怜的,摆摊的都喂最便宜的饲料,口感不好。养着看个门还行。”

“好,听叔叔的,养着看门。怎么样?”周煜看了眼万静纯请示,又朝万秀俊笑道,“作为补偿,我们请大家吃全鹅宴。”

这个“我们”用得妙啊。

万静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周煜的语言艺术表示满意。

万秀俊这才大笑起来:“我故意气她的,你看不出来呀?不过你既然开口了,敬谢不敏。你别想不认账啊。”

周煜保住了在万家的荣宠,笑道一言为定。

总算皆大欢喜,开饭在即。万静纯无奈扯开椅子坐下,倒着饮料:“哥你能不能正常点。好歹也是个公司老板。”

“你就正经了?两个弹钢琴的在城中村套大鹅。”万秀俊“切”了一声,怼回去,“哎不用给我倒饮料,今晚不喝点说不过去。”

万静纯只好瓶口一转,给周煜倒:“他喝他的,你别理他。”

周煜来的路上早有准备,扶着杯子散漫道:“没关系,我都可以。”

万静纯瞪他:“你不可以。”

万栋梁也连声制止:“他们俩回国了还到处忙,就别喝了。咱们简简单单吃一顿就就好,来,尝尝这个腊肠,炒蟹,都特别香。”

“对对对,不喝。咱们好好吃饭聊天啊。”丘莞叮嘱。

“就是。”万静纯附和,“大年初一再喝吧,今天才二十九呢,要喝到什么时候?”

“行,行,我乖,听妈妈的话。”万秀俊朝周煜使个眼色,暗示老弟咱们改日再战,把酒收了起来。

四十分钟后。

原来他们真的只是客气客气。

以及万家人的酒量是真差啊。

周煜和万静纯看着面前的三个醉鬼,无语凝噎。

万静纯哀叹:“我就知道。”

德国人也爱喝酒,她去了之后略有提高,但依然很有自知之明,因此今晚虽然喝了但严控底线。

倒是周煜,每轮都跟,现下居然没事人般。

最不乐意喝酒的丘莞,喝得最香,酒瓶高举出女侠气势,还没到年三十,已经做了总结陈词:“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咱们家啊,儿子,有出息!女

儿,有出息!但是,但是。平平安安就好啊,平平安安就好。啊,继续向美好生活前进!前进!前进!”

万栋梁被节奏感染,挥手指挥合唱:“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一二唱!”

万静纯只好跟着敷衍了几句:“团结就是力量……哈哈……哈哈……”

周煜眼瞧着不对劲,果断把人一捞,万栋梁才没一头撞翻电视。

另一边,万秀俊也喝上了头。

周煜刚跟万静纯合伙在沙发上安置好万栋梁,就被万秀俊一把拉去,摁着头语重心长嘱咐:“我妹妹很不容易,她还那么小!才、才到我、到我膝

盖!为了练钢琴,就、就……静纯啊,静纯!我唯一的妹妹!啊!”

万秀俊不知道想起什么伤心事,崩溃抹泪。

周煜闻言,深有同感,怜悯地看了眼万静纯:小小年纪,在许若兰手下学琴,估计受的委屈不比他少。

万静纯却云里雾里,完全没被煽情到:“什么才到他膝盖,哪有那么夸张?”

万栋梁不知何时又一个挺尸,举着杯子走了过来:“来!一起唱呀!这杯我干了,你们怎么不唱?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万秀俊瞬间把伤心事忘得一干二净,放下杯子,肃穆敬礼:“爸,我有要事报告!明年公司将完成营收5亿的五、五个小、小目标!”

万栋梁闻言,却转手一拍周煜的肩:“好!我的好儿子!有志向!”

周煜:……

万静纯看得无奈,捂脸跌坐回席,默默吃饭。

丘莞坐下,夹了几口菜,囫囵边吃边唱:“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孕育了伟大钢琴家的母亲,居然十一个字有十个都走调。

万静纯怀着复杂的心情举起可乐:“……见笑了哈。”

吵闹间,玻璃杯碰在一起,一声轻响。周煜一饮而尽,笑了。

他担心过无话可聊,被嫌呆滞。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在如此癫狂的境界中收尾,却也感到某种别样的暖意和温馨。

万静纯和周煜简单收拾了餐桌,又把人扶回各自房间,总算有了一点腻歪的时间。

她把门一推,展示一番:“这就是我以前的房间,很久没住过了,还挺怀念呢。可惜,以前很多东西,书,搬家的时候都没带,或者不见了。”

据她说,家具换了,但还是以前的格局。角落里小小的床,单门衣柜挨着书桌摆。

明明很窄,一眼就能望到底,却给周煜无限关于她青春的想象。

这感觉太奇妙,他抽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好一阵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