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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1 / 2)

第80章

当天晚上,很多喝得醉醺醺的同事都直接睡在了楼上的酒店,沈时因也分到了一张房卡,她入住以后把房间号发给了钟琂。

钟琂稍晚些的时候才过来,长长的走廊地板铺就着花纹繁复的地毯,灯光昏暗暧昧,站在门口的钟琂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棱角分明。

沈时因掀开一点门缝,钟琂速度很快地走进来关上门。只要想到隔壁正住着许多同事和上级,沈时因就感觉到一阵胆战心惊。

沈时因裹着浴袍坐在床上,钟琂伸手去摸她的脸,“你笑什么?”

“人在很紧张的时候就会想笑。”

钟琂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听她这么一说也笑了出来,“你喝了很多酒?”

“没有很多,几杯而已。”沈时因看上去还算清醒,她握着钟琂的手说:“这整栋楼都是你设计的?”

“嗯,这跟大桥的结构有些类似,这个特别高,大桥是特别长,当时也熬了很多个通宵。”钟琂牵着沈时因的手走到落地窗前,“建成以后,也就是拍纪录片的那几天我就住在对面那栋楼,每天都坐在窗前欣赏。”

沈时因很能理解这种心情,“大桥建成以后我也天天看,总觉得看不够。”

“这种感觉很奇妙。图纸里自己一笔一画勾勒出的线条有一天会突然跑出来,成为一座摩天大楼伫立在你面前,还给那么多人提供了遮风挡雨的屋檐。”

沈时因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篇课文,“有一首古诗你学过吗,杜甫写的。”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钟琂说:“那我还是有点惭愧,没能庇护天下寒士。”

沈时因摇着头说:“你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

他们坐在一起,互相靠着,共同俯瞰内罗毕的城市夜景。沈时因忽然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一天会在自己设计的大楼里跟我上床?”

钟琂收回视线,舔了一下嘴唇说:“这倒没有=想过。”

紧接着,他关上了窗帘,室内只剩床头那一点微弱的灯光。沈时因的浴袍里什么也没穿,他刚把手伸进去就触碰到一团绵软和滑腻,后来,他逐渐开始用唇舌来代替手,与她做一些水乳交融的快乐事情。

结束以后,沈时因又去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钟琂已经把窗帘拉开了。他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吹风机,要给沈时因吹头。

在吹风的鼓噪声中,沈时因手里摆弄着两根皮筋,“张工还真是一天都不闲着,这边刚结束,他又在庆功宴上展望未来了。是不是下一个项目已经有眉目了?”

钟琂拨弄着沈时因的头发说:“应该会是一栋大厦,或者一座电视塔。不过还在谈,具体的时间地点都还没确定。”

“应该要修在园区附近吧,我上次还看见好多推土机。”

钟琂说:“有可能,也该往那边发展了。”

事实证明沈时因的猜测很准。没过几天,张士明果然在一次例会上提出了下一个项目的初步计划。他们会在园区旁边修建一座电视塔,然后以此为圆心往周边发展,要在十年内打造出一个新城区。

这样的项目一般来说都会被抢破头,因为难度不算太大,但修建出来以后会很漂亮,也会作为一个城市景点。而且选址地毗邻园区,上下班很方便,不用住在什么条件艰苦、可能还没信号的临时生活区。

摆在沈时因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她已经通过大桥项目证明了自己,这次应该也会很顺理成章地受到提拔。

在做“战略部署”的时候,沈时因的名字很自然地出现了结构工程师的那一栏。她坐在

她在电话里对梁冉说:“这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过段时间我会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再把外婆安顿好了,最好还能再请个住家保姆,这样我就能放心地在这边再干几年。”

梁冉有些不放心地说:“可我听说有的住家保姆会虐待老人,还会偷家里的东西。家里最好还是能有人盯着。”

“不会的,外婆只是腿摔坏了,脑子清楚着呢。我也会认真挑选,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那好吧,我到时候也可以定期过去看看。”梁冉问:“因因,你真的决定了?”

沈时因已经在非洲工作了三年,三年以后又要三年,那一个人的金色年华能有多少个三年呢?她总说佩服那些愿意留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青年,但实际上她自己也不遑多让。

沈时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为了事业,为了赚钱,但她们其实都心知肚明,这里面还是少不了一部分钟琂的原因。

沈时因走到窗前,对着电话那头说:“这绝对是留在非洲的最后一个项目了。我本来最开始也想的要派遣五年,这不算脱离计划。”

挂断电话,沈时因照常来到海边,检查桥面系的铺装进度。她先坐船到大海中央,再由升降梯往上,抵达最中间的零号段。

这是整座建筑的绝对中心点,沈时因停在这里,分别向两端看去。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桥面都呈现出线状往两侧不断延展开,它们平整、坚实、流畅,这是一种完全对称的美。

沈时因回到船上,打开电脑。第一次防水测试已经做完了,对汛期最高水位的通航模拟也告一段落,按理说钢圆筒的振沉也应该有了第一月度的反馈数据,但沈时因找遍了邮箱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