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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疑(2 / 2)

这下好了,视而不见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好久不见,妤娘。”李致抓着猫爪子晃了晃,看着猫跟她说话。

一个月十七天而已。郑妤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天倏然一暗,狐裘自上空抛下,一半罩在她头上,一半挂在她肩头。

“天冷,别染病。”

郑妤扯下狐裘,回之一笑道:“谢殿下恩赏,我不需要。”

“那你送上来。”李致垂眸俯瞰,眉峰微微上挑。

如意算盘打得响,生怕她听不到似的。她既不带走狐裘,也不自投罗网,将狐裘叠成方块,放在窗台上,拂袖离去。

芳茗楼中人影散乱,郑妤转一圈没看见温昀,一问小二才知,温昀误以为她先回去,已离开好一会儿了。

郑妤刚推开房门进屋,还未关门便被温昀紧紧抱住。

“你去哪了?”

“我去巷子……”她还没回答,温昀忽然推开她,一连退后好几步。

“你少触碰那些畜牲。”

郑妤低头看看自己,又疑惑看向温昀,顺他实现再看回自己身上,恍然大悟。她拂去衣上的白毛,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钻进浴室沐浴。

出来时,温昀坐在书案边,眉头紧皱。他手中的毛笔运转神速,彰显执笔者心情不佳。

“谁又惹我们温大人不高兴了?”郑妤边擦头发边凑近调侃。

毛笔一顿,温昀睨着她道:“水珠甩到纸上了。”

“喔……”郑妤咕哝应声,“那我站远点。”

待绞干头发,郑妤绕到椅子后抱住温昀,下巴搁在他肩上,眯眼看他写字。

“笔划生硬,结构散乱,心不在此,多写无益。”郑妤捏住毛笔尾端,将毛笔从他两指中取走,搁在一旁。

“是不是我不在那会,又有人嚼舌根?”她问。

“乱嚼舌根还是确有其事,我并不知。”温昀重新拿起笔,对她态度冷淡。

“你心有猜疑直接问我便是,什么都不说,莫名其妙生闷气,让我猜来猜去。”郑妤肃立扁嘴,“我心里难受。”

温昀沉默不语,头低得不能再低。

过去的事他答应过不计较,郑妤忘不了李致,他也说过不介意。可事实证明,他的度量远不及预想十一。

尤其经过郡府外那夜,郑妤环抱李致不肯撒手,李致准确无误说出她的身体特征,此后温昀再与她对视,总要想起这茬。

“温寒花,我在跟你说话。”郑妤嗔道。

温昀回过神来,含糊嘀咕几句,敷衍道:“在外奔走一日,休息吧。”

檐上积雪越堆越厚,屋前梅花悄然绽放。腊月,天越发寒冷。

富贵人家穿裘衣,贫穷人家裹布袄。像温家这样不上不下的,只能靠棉衣过冬。

郑妤裹紧被褥,搓搓手掌哈气,解霜连忙往火炉里扔一块炭。

“小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解霜啧啧抱怨,“宁州有难,您把芥园卖掉分文不留就算了,还把自己那些值点钱的首饰衣裳拿去典当,现在知道冷了吧!”

“卖掉的都是些不合身的衣裳,留着也穿不上。”郑妤狡辩。

对比七年前,她消瘦不少,穿上旧衣,风呼呼往里灌,根本无法御寒。

话这么说没错,但再不合身的狐裘,也比棉衣保暖。她不过自欺欺人而已。

解霜抚脸埋汰:“您啊就会委屈自己。曹氏大手大脚花钱,学那些贵夫人穿锦缎戴金钗,一个高兴就掏钱打赏,半点不心疼钱。”

“咱回到宣京,日子反而越过越苦了……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得饿死。”解霜又往炉子里加块炭。

曹氏穷奢极欲,因跟各家夫人争相攀比,常斥巨资买些不必要的饰品装点,以及痴迷打牌赌钱……这些郑妤并非不知,而是不好开口。

同住一方屋檐下,维持和睦本就不易,一旦她对此表露不满,势必战火连天。

再者,曹氏是温寒花的母亲,要劝也该他去劝。

“等温寒花回来,我跟他提一句。”郑妤灌一杯热水暖身,“跟我发发牢骚没关系,千万别在婆婆面前说。”

门吱呀吱呀响,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曹氏站在门口,怒容满面喝道:“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说我坏话,挑拨我们婆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