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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齐州(1 / 2)

南下齐州

临近太子代帝江南巡查、检阅水师,苏禄绯也在准备前往齐州大营。

宝芙交代着乔渲如何打理药圃,七莺留在府中辅佐林女官,霜儿和九桃忙着收整随行之物,江枫舟将信烟分门别类,一一仔细交代给黎周和临一,连苏禄绯都被拉着叮嘱了很久。

“齐州大营地处黄河以南,夏日比鸾京热上许多,殿下要忌浓茶、凉茶。”

“军营嘈杂,以往殿下在边关的时候,经常彻夜难眠,这对你的心疾不好,把这个带在耳朵里,可抵挡些噪音的,助眠安睡。”

“铠甲厚重,这些软帕内衬了棉花,垫在肩膀、膝盖,免得磨伤。”

“我已经写信给泰安的浅川堂,让他们每七日一批清热解暑的药材到大营……”

“枫舟,我不是第一次出门。”苏禄绯将一块山楂方糕塞进了他喋喋不休的嘴里,笑道:“长史大人若是不放心,跟我一同前去可好?”

江枫舟咬下一半的方糕拿在手上,说道:“我还有事要做,不然真想和殿下一块去。”

苏禄绯突然想起之前川焦说过的江家来信,正色道:“我不在的时候,若江家为难于你,要告诉我,我来处理。我也特别交代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暂停朱翼的传信。你且在家宽心等我回来。”

“江家怎会为难我,殿下莫要忧虑府里的事,待殿下回来,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苏禄绯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只当他在说东倭和太子南下一事,“嗯”了一声,拿走了他手里剩下的那半块方糕,边吃边走出了彦山堂。

太子仪仗和护卫军两千余人,加上苏禄绯的一千一百人,自鸾京出发,沿途巡视河工、观民察吏、减免赋税、加恩士绅、处置贪官污吏,走走停停,进入齐州府地界时,已是四月下旬。

随着寒鸦卫追捕了数十名东倭细作,闹得沸沸扬扬的东倭寻求建交互市一事,已经销声匿迹了一段时日。

“沿运河而下,皇兄可扬州、镇江至金陵,再至常州、明州。明州侯会在常州前接驾,从齐州至金陵,由副将刘鸿昕率新组建的九方乙字营出一千人随驾,他是乙字营出身的老卒,上过战场。行船由明州侯派遣的水师校尉萧洪泽负责,他在江南水系行船经验丰富,必保皇兄此行万无一失。”

苏禄绯在舆图上一一将路线和安排指给太子,寒鸦卫副统领、皇城司使王芝毅、东宫侍卫统领李丞保等人都随侍左右。白翦化名简青,跟随许京左右。只有苏禄绯身边的人知晓他的身份,其他人只以为这位简公子又是贤王搜罗到身边的英年才俊。

齐州大营由楚栗原部下邵涂任统领将军,苏禄绯以前在陇阳见过他几次,和楚栗一样的行事狠辣,铁腕治军。

只是与楚疯狗的狂悖不同,邵涂为人稳重低调,心思缜密,思多寡言。本以为是面冷心冷之人,却不成想在武羊之战后,裴步州应楚栗所请,送苏禄绯回江淮浅川堂时,一路上邵涂代替楚栗事必躬亲,令她受宠若惊。

后来称他一声“邵叔”,邵涂面无表情,微微颔首应了一句“嗯”,却立身站在风口一侧,替她抵挡几分寒凉。

苏禄绯和他打听与楚栗的过往时,邵涂冷冷地回了句,“末将与那疯狗,没有交情。”

她后来去问楚栗,一向大大咧咧的栗爷一拍大腿,挠着头不好意思道:“害,我造的孽,不提也罢。不过老邵这个人,我敢拿我脑袋担保,他对主公和少主您都绝对忠诚,有他治军,殿下放心,绝对有以一当百的战力。”

正如邵涂的脾气秉性,齐州大营军纪严明肃穆,士兵精神抖擞。

太子检阅了一番,甚为满意。他在齐州大营停留三日后,四月二十七,在泗宁渡口乘船由水路经沭水、涟湖至扬州、金陵。

“沭水入涟湖前有一段九曲十八弯,过了宝兴县,水面就宽广了。所以我们今日在金化县休整两日,充足补给,此后的五日,就不做停留了。”

于航运,负责太子护卫之责的刘鸿昕、王芝毅和李丞保都没有经验,听凭萧洪泽的安排,“还请王司使和刘统领提前派人探查沿途前阳、银山两镇,以免有贼寇匪患图谋不轨。”

“得令。”

前脚刚送走太子,苏禄绯就收到了王府传来的消息,江枫舟欲前往钱塘云林寺。

她有些诧异,转念一想本就是她最先提起的云林寺,后来放鸽子不去也是她,叮嘱道:“传信,让公子多带点人手,钱塘离这不远,去程或回程,让他绕道来趟齐州大营吧。”

转眼要进五月,天气干热的紧。明州侯之前给她的那本新式火炮武器的图纸,已经做出来了一部分,交给了楚栗配备到了陇阳军中。赵归雁接手凉州军马场之后,与楚栗、江家明里暗里的配合,令苏禄绯对西北境的掌控愈加牢固。

东倭暗中游说拉拢朝臣不得,反而激起了民间百姓的愤慨,苏禄绯趁机暗令昆仑商号鼓动江浙豪阀义捐支援东南水师,在太子南巡之际博得一个好名声,也给太子创造了收服人心、培植士类的机会,趁机将十万两白银分批运抵了嘉兴,下个月将是最后一批。

得益于佑安长公主的投诚和矿图,她才能轻轻松松地答应下明州侯的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