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鸠尾来了(1 / 2)

鸠尾来了

芦园西侧有一个与四进的院落等大的内湖,内有水道与陇阳护城河相连,这也是楚栗要将此处买下占有的另一个原因。

重新修葺了一番,芦园的前堂与前厅做会客、处理公事之用,除去中庭正房有东西厢房和暖阁,还另有三处独立的院落。

东侧昭园栽种了成片的银杏树与榧树,北侧的湛园红枫成林,当下正是时节,一片金灿火红。

而西侧内湖附近的荣园则是正房之外最为华贵的院子,楠木为柱,雕廊画壁,琉璃碧瓦,水榭华庭,精致典雅,有温泉汩汩,与其他院落都不相邻,不仅周遭静谧,还便于安排守卫,苏禄绯安置在荣园中最为合适。

陇阳城内浅川堂的分堂主和另三名大医馆的掌柜,战战兢兢在荣园前等候调遣,他们带来的名贵药材被楚栗的亲兵搬进了荣园。陇阳浅川堂的分堂主李竹小心翼翼地赔笑,上前询问在芦园前厅清点药材的都尉,“官爷,这是发生了何事?”

那都尉见他瞎打听,立刻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仔细你的脑袋。”

李竹立刻噤声告罪,另三名医馆掌柜见浅川堂的李堂主都被训斥了,他们就更不敢多嘴,垂头放低视线,眼睛也不敢到处乱瞟。

不多时,上护军将军府的管家过来,将药材的钱折成银票一一放入他们手中,“请李堂主留步,周掌柜、王掌柜、郑掌柜,这边请。”说完有小厮引着那三名医馆掌柜出了芦园。

老管家目送了他们离去,转而对李竹说道:“秦堂主晚些时候会到,还请李堂主暂留此处休息片刻,等一等秦堂主。”

李竹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他心中微微吃惊,连秦堂主都亲自来此,是有何等大事发生?都说贤亲王的这几日会来陇阳巡视,难道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忐忑不安。

楚栗治理下的陇阳,政通人和的背后是规矩森严,贼人若在此处作奸犯科,等同触犯军法,会受到比大干律令更为严苛的惩罚。所以人人都道,陇阳上下无贪吏、少奸商,都是有一个用治军治成城的楚疯狗。

李竹不想在楚疯狗的地盘上撞刀口,所以他收敛心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多嘴,不窥探,安心地坐在前厅等候吩咐。

老管家见他上道识趣,不由赞许李竹是个玲珑通透之人。只是想到荣园内的一片凝重,他暗暗叹息了一声,转身去了膳房,事关重大,很多事情还需他亲自盯着。

芦园外围被楚栗的亲兵围护起来,通往芦园的数条官道、乡野小路皆有重兵把守,贤亲王府的护卫军护在芦园内围和大门口,芦园内则由许京带了二百人三班轮首,瞳山卫日夜值守荣园内。铁桶一般的守卫,说是密不通风也不为过。

得知贤王的王驾已入陇阳地界,下榻城郊芦园,晋陇地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之主都提前到了陇阳城,派心腹前去递上名帖,以期盼贤王的召见和青眼相看。只是芦园守卫之森严,令他们有些望而却步。

递上前去的名帖纷纷被退回,得到的回复皆是敷衍的一句:“贤王军务繁忙,无暇召见,诸位请回吧!”

各种见礼诸如笔墨字画、金银玉器、珠宝绸缎等等,别提送到贤王面前,就是连芦园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陇阳城中的各大客栈山庄中,挤满了前来拜见贤王的晋陇世家之人,其中也包括陇中江家。

江修泽看着被退回来的名帖和拜礼,面色阴沉。虽然没有一家成功地送进芦园贤王面前,但是他江家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他不禁埋怨其江枫舟来,暗暗骂道,没用的东西,果然一个残废拢不住贤王的心,亏得他还一度以为这个长子能坐上王府长史之位,是因为得了贤王宠爱。

听着心腹讲述着今日芦园前的盛况,直至入夜芦园还有很多不死心,依旧蹲守着不肯离去的各个世家之主的心腹家仆们。被江修泽选中作为江家未来继承人的江槐屿,不禁疑惑道:“父亲,儿子觉得,此事蹊跷。京中都说这位贤王不好交际,虽然时常闭门谢客,但王府仆从不曾对任何到访之客这般有失礼数。”

江修泽点头,“的确。我们虽然是近来才知晓她的身份,但这位贤王殿下是你姑母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秉性我们也多少是知道些的。今日一反常态,言辞坚决地推了所有世家递上去的名帖,芦园守卫也比平日里的陇阳大营森严数倍。此事其中必有异,你有何想法?”

江槐屿沉吟道:“听说两个多月前,贤王曾因心疾复发病晕倒,儿子在想,会不会是此番路途辛苦,贤王的心疾又犯了?”

江修泽没有说他的想法是对是错,而是将一份线报递给了他,“今日城中三个大医馆,每家都送了两三车的药材到陇阳大营,数目种类都不少。虽然我派人多方探寻,得到的都是军营采买的消息,但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贤王前脚刚住进芦园,后脚医馆送了大批药材到军营,而且浅川堂的李堂主也不在府上。现下大营和芦园都跟铁桶似的,严得好像北夷奸细潜进了中原腹地。这是防谁呢?

“父亲,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