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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相授受(2 / 2)

苏禄绯起猛了,眼冒金星,缓了半晌,定定地看着她,“公子呢?”

“公子歇在了厢房。”

苏禄绯眯着眼睛,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到的这屋内榻上。七莺见她不似有恙,见乔渲端了醒酒的热汤和薄饼进来,忙上前服侍她洗漱。

直到回彦山堂,苏禄绯还在问乔渲,“我是怎么回的内屋?”

乔渲哑然,他被关在院外,当时林照堂内就少主和江公子二人,还能是怎么回的。乔渲不敢妄言,只得说,“许是公子扶您回去休息的。”

琢磨了一整日,苏禄绯还是在晚膳时没忍住,问江枫舟,“昨晚我是怎么回的内屋?”

江枫舟语气波澜不惊,淡然回道:“自然是我抱你回去的。”

苏禄绯倒吸一口冷气,瞪圆了双眸。一旁的霜儿抿嘴扯了扯康平的袖子,还没退出去就听江枫舟继续说道:“你扯着我的腰带不松手,我还能怎么办?”

苏禄绯手上的汤匙掉落回了汤碗里,霜儿只想捂住双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推着康平快步出去后关上了房门。

看着苏禄绯吃惊的模样,江枫舟睨了他一眼,“怎么?先有私相授受,后有醉酒留宿,殿下,你要翻脸不认账?”

江枫舟一副情真意切“指责”着她的薄情负心,苏禄绯只觉哑口无言。半晌,她夹了一个鸭腿放在他碗里,讷讷地问道:“那江公子想让我怎么认?”

“哼,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不必勉强。”说完,他离席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口的霜儿和康平面面相觑。霜儿进到屋内,看了一眼江枫舟离去的背影,眼色中充满了疑惑。

“没事,公子脸红了。”若不是看到他最后起身时红透的耳尖,苏禄绯还当真以为江枫舟转了性子。

“殿下!”乔渲匆匆跑了进来,一脸凝重,将一份急报递交给苏禄绯,“掌令于津州遇袭。”

苏禄绯面色一沉,接过那封奏报一目三行,内容不多,只说明珠堂倾巢出动,掌令陷入埋伏,护卫死伤过半。

江枫舟也被康平扶着快步折返回来,“朱翼没有接到其他线报。”

苏禄绯眉头紧蹙,急报没有言明掌令何时遇袭,也没有提及现下安危,字迹潦草,情况很不乐观。

她将那急报纸笺攥入手心,吩咐道:“再探!集结青翼赶往津州。”

江枫舟也令朱翼复查近来所有线报,留意遗漏的蛛丝马迹,并遣人知会了斗爷,看云外雪是否有听闻到沧、津两地异动。

深夜,满余轩灯火通明,一封封奏报被送入,又有数封急令传出,始终未得有用的信息。苏禄绯坐在桌案后闭目思索,将所有可能发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江枫舟放下手中文书,劝道:“现在没有什么确切消息回报,诸多可能都有,先休息一下吧,养精蓄锐。”苏禄绯揉了揉眉心,的确,可她心中惴惴不安,也无法入眠,见他眼下乌青,便道:“嗯,都先休息一下吧。”

四更刚过没多久,乔渲把值夜的七莺叫醒,在苏禄绯房外轻轻唤醒她。没有全然入睡的苏禄绯立刻翻身坐起,披上外衣,鞋都未来得及穿,打开了房门。乔渲禀报道:“殿下,苏何回来了。”

苏禄绯心中咯噔一沉,问道:“就他自己?掌令呢?”

七莺忙帮她简单地穿戴,乔渲未答,而是说道:“苏总管候在彦山堂外院。”

苏禄绯急急地走外走去,已经支起的灯笼烛火将彦山堂映得明亮。苏何身上带伤,解下的佩剑还占有血迹,孤身一人跪在院中。苏禄绯眼眸阴寒,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沉声问道:“掌令呢?”

苏何一向白皙明净的面容满布风霜尘土,还有未抹净的血迹残污,颤声回道:“掌令于津州近郊遇袭,我等中了埋伏,绀蝶之主斑岁现身,掌令……掌令他被斑岁抓走了。”

苏禄绯一个晃神,江枫舟刚进庭院,便听到这骇人的消息。苏禄绯松开苏何的衣领,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目眦欲裂,寒声问道:“那你怎么回来了?”

苏何被苏禄绯的劲道钳制地喘不上气了,艰难说道:“青主……在追踪,我奉…奉掌令之命,传令给…给您。”

苏禄绯推开了苏何,容他把要说的话说完。苏何的咽喉猛地灌入了空气,他剧烈地咳嗽两声,跪伏在地,明知接下来地话会令他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他仍闭了闭眼,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掌令说,请您务必,不要对圣上承认与瞳山红魔的父女关系。”

周遭地气息凝滞了一瞬,众人听此大逆不道之言,各个大气不敢喘。苏禄绯似没有听懂,伸手揪住苏何的衣领,将人提起,死死盯着他的双眼,“你再说一遍。”

苏何心如鼓擂,他从苏禄绯眼中看到了凶狠的杀意。

想到掌令推他出围杀时的叮嘱,心下一横,简明扼要地说道:“斑岁想将您是瞳山红魔之女一事传遍大干,引圣上猜忌您归京袭爵实为居心叵测,意图谋反,颠覆皇位。掌令嘱托,无论今后悠悠众口如何论评于他,请您切莫出面,莫要承认您与他的父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