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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疾复发(2 / 2)

亭中厚重的帘幔里,宝芙先是飞针天门、大陵、鱼际三xue透劳宫xue,引气力入心,行针一盏茶后拔出,然后她解开苏禄绯的衣襟,依次在膻中、巨阙和关元下针,将气导出,苏禄绯渐渐恢复了心跳,脉象虽然细弱,但聊胜于无。

宝芙用披风将苏禄绯裹了起来,交由黎周将人抱进了礼王妃命人准备好的客房中。太医院院首苏柏和吴老也都到了,先后入内为她诊脉。宝芙将她开的药方与两人商议,然后交由乔渲前去煎药。

事关贤王安危,太子知晓了礼王府乞巧宴上贤王受惊昏厥后,命寒鸦卫入府调查。宝芙将黎周叫到一旁低声说道:“殿下的心疾瞧着不好,要速请秦堂主入京。”

黎周心猛地一沉,环顾了四周,压低声音问道:“怎会严重至此?不是已经……”

宝芙微微摇了摇头,满目担忧,“很不好。我不敢擅自做主。”

黎周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立刻解下随身令牌,将南午叫到身侧嘱咐他即刻传信,“传甲金急令。”

瞳山急令分为五种,甲金、乙木、丙水、丁火、戊土,分别对应优先的五个紧急等级。甲金为最紧急,事关掌令生死,赤缇曾有言苏禄绯为瞳山少主,视同掌令。

甲金令一出,十二个时辰之内信函必须传到,瞳山众徒三日之内当按所传之令集结行进,违者按叛乱处理。

黎周令南午将礼王府发生的事速速传于掌令,并命人护送秦浅笙以最快速度入京。南午不敢耽搁,立刻安排下去。

左东阑亲自来礼王府坐镇,礼王妃守着苏禄绯身旁,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万万没想到,本该是热热闹闹的七夕乞巧,竟会害得苏禄绯心疾发作。是谁,胆敢在她的府上行暗害亲王的之举,还妄想将这污水破给礼王府。

太子听完心腹的禀报后吩咐道:“此事先不要惊扰太子妃。”随后他在书房召见了前去礼王府诊脉归来的太医院院首苏柏,此等大事陛下明日定会过问,他要先将事情的大概理清楚。

“你是说,贤王的心疾是先天不足,由来已久?”太子听完苏柏对苏禄绯的病症描述,将信将疑。苏禄绯归京半年有余,平日里他和众臣并没有察觉出她有什么异常。

“禀殿下,贤王此症当是得精心调养过,所以素来与常人无意。只是今日突然的惊吓刺激,应当是诱发此次心疾的主要原因。”

“依你看,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意外。”太子问道。

苏柏沉吟道:“回殿下,听闻贤王是被喜蛛所惊,乞巧又素来有捉蛛的习俗,究竟是有人故意用这喜蛛惊吓贤王,还是贤王意外被乞巧所用的喜蛛惊吓,光从贤王的病症上来看,臣尚不敢妄言。”

太子也知道太医看不出来什么,于是没有纠结贤王心疾复发的诱因,而是问到她的病情,“可能治愈?”

“先天心疾并不能根治,只能平日里多注重调养,减缓心衰的发作。只是贤王这次复发,情况不妙。”

太子皱眉,“很严重?”

苏柏心中默默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回道:“如果能在三日之内清醒过来,就算是过了这道坎了。不然……”

他没有把坏的情况直言,太子见天色已晚,便让苏柏告退了。他一人坐在书房中,思索着整件事情可能的来龙去脉。

他从不信什么意外,就凭贤王身边的那些护卫侍从,不说谨小慎微也是尽心尽力,若非有心为之,是不可能发生喜蛛跑进贤王所用的锦盒中这么荒唐的事情。

看来有人是想一箭三雕,首先此人应当是知道苏禄绯素有心疾,且知她惧怕喜蛛这类的爬虫。今夜乞巧宴礼王府往来宾客众多,又有众多的各家侍从、戏班等外来之人,即便是贤王府的侍从看护得再严,也难免有照看不到的时候,最适合在此时动手脚。

其次贤王素来与礼王府交好,在礼王府上自然比别处更容易放松警惕。贤王在礼王府被害,东海王府和九方旧部不会放任谋害先贤王后人的凶手,报复礼王府之后,必要向朝廷讨要说法,那么于大干皇室甚至是边疆都将是一次重创,刚刚稳定的北境局势将重新洗牌。

是谁,知晓贤王必会复发心疾,又是何时何处能在贤王侍卫的严密看护下动手脚,谁会是贤王一命呜呼之后最大的赢家?

太子的这一连串问题,也是左东阑所要搞清楚的。寒鸦卫在盘问今夜礼王府的人,左东阑则亲自去询问了礼王妃事发的经过。

黎周派人跟随寒鸦卫记录审问府中所有宾客、侍从和戏班子的证词,他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苏禄绯的房外。长鸢已经被押回王府受审,江枫舟在府中坐镇,替贤王处理王府和北境事务。

林女官接替了九桃亲自伺候昏迷不醒的苏禄绯,所有一切药食入口之物皆有乔渲亲手制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