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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马(2 / 2)

魏久衡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但又无更好的提议,只得附议。张静山是只要不由朝廷供养,他就没有异议。凉州李氏,兴于军马,也因此没落。

凉州军马场易主一事,还未有明旨,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佑安的如意算盘落空,气得摔砸了不知道多少件花瓶瓷器,才泻了心中怒火。徐霆不耐她在家中作威作福,在外软弱无能,躲到了梅园。

李鹭自然也知晓了家中的变故。虽她的心思从未在家族的生意上,但也知道商号和军马场是李氏立足的根本。自她去岁知道父亲当年的情债之后,也知道了母亲为何曾无数次背地里偷偷咒骂宣德皇后与先贤王。李家这些年的没落,这里必然有新贤王的手笔。

受陇州世家排挤越发艰难,母亲整日愁眉不展,而自己来到鸾京丝毫得不到任何京中门阀的重视,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苏禄绯头上。

一个私生女而已,怎敢如此嚣张!她势必要她付出代价。

李夜白入京为长子请封世子不成,反而丢了凉州军马场这个重要的仰仗,郑国公和大长公主府都对他非常不满,敦促他尽快在京中疏通关系,尽早复凉州侯府荣耀。李夜白愁容满面,李氏如今岌岌可危,他愈加后悔当初选择郑国公之女,而非那重兵在握的北境之主。

苏禄绯仍然不肯见他,上次李鹭那些凉州侯私生女之言,也在京中销声匿迹,他知道圣上并不喜李氏借此发挥出祸事,扰乱朝中布局。回想起昔年风光无量的日子,他如今想不出李氏的出路。看来眼下还是要尽快为鹭儿择一门好亲事,借此为文照袭爵寻找新的靠山。

李鹭在自己的婚事上,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若想压过当朝一品亲王,夫婿有两个绝佳人选,太子,或是三皇子。

太子妃的家势难以撼动,而三皇子如今尚未封王,正妃之位未有着落,李鹭把视线从韩褚转移到了三皇子身上。

若是将来太子继位,三皇子封王顺理成章。三皇子的野心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她知道,就凭他主动结交京中门阀与朝中重臣,活络在春日宴会上的行径,三皇子此人不会像礼王殿下那样安于闲散王爷的生活,甚至,说不好他对那个位置,也不是一点想法没有。

既然做不了侯爵,那成为三皇子妃或者说王妃,不失是一件划算的筹谋,甚至未来登上女子能做的最高位置,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她将这个想法说与了父亲,李夜白心惊的同时,却觉此事可为。

四月十三,汝阳县主京郊设宴,正值放榜前夕,出门探春的各家公子女郎络绎不绝,来往宾客将城外鹧园围得水泄不通。礼王妃缺席了这次宴会,昭宁公主一早便动身出了城,苏禄绯却迟迟没有出发的意思。马车就停靠在王府外,都已经过了午时三刻,苏禄绯还在摇椅上,听长鸢念辽中奏报。

言筠因祸得福,梁丘芷现在已经不管他猎不猎得了狼,都非他不嫁了。听闻已经在商议婚期,拟定十月,苏禄绯“嘶”了一声,将手中折扇合拢,惊得坐直了身体,感叹道:“这、这也进展得太快了。”

江枫舟悠悠笑道:“昭昭素明月,辉光烛我床。”

“酸。富阳侯府情况如何?”苏禄绯不耐继续听言筠抱得美人归的风流韵事,让长鸢翻看东海的奏报。

“回殿下,富阳侯府的细作,经查是魏恭王派人指使。大长公主府是不是背后主使,还需要些时日才可知。”朱翼之人将服毒自尽的细作此前的行迹仔仔细细调查了一番,最后摸到了魏恭王府。

一旁侍立丰渡见少主对这件事上心,接过这份奏报双手奉上。苏禄绯大略扫了几行,摇头道:“大长公主行事缜密,这次不像是她指使。看来祁魏一党因着她的病,有些沉不住气了。”

江枫舟刚想说什么,乔渲脚步匆匆在彦山堂外禀报:“殿下,昭宁公主身边的侍女求见。”

苏禄绯一怔,“让她进来。”

来人是苏禄绯第一次进宫时,曾去归云殿找猫的小侍女。她见到苏禄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在地上“咚咚”猛磕了两下,哭道:“求贤王殿下……”

“公主怎么了?”苏禄绯豁然站起,招手令霜儿将人扶起,“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乔渲快步上前为苏禄绯披上斗篷,江枫舟见他要去帮苏禄绯拿少虞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摇头。

霜儿揽着小侍女的肩,让她缓缓气息,终于是把话说利索了,“汝阳县主被阿吱抓伤,他们要处死阿吱,公主拦着,推搡间公主坠湖。求殿下救救公主,救救阿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