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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2 / 2)

礼王妃毫不客气:“他可别惦记人家姑娘,胆敢有什么歪心思,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坏心思是不敢,夫人还不了解他。姑娘是浅川堂的西平分堂主,名叫苏禄绯。夫人你说,他连人家闺名都打听好了,是不是就已经有些了小心思。这医女门第家世低了些,抛头露面的也确有不妥。不过要是他真心喜欢,倒也不是不行……”

礼王的话还没说完,王妃手一软,修理枝叶的剪子落地,刃尖磕碰在地的刺耳之声令他心中一惊,他慌忙起身上前急道:“夫、夫人当心,这是怎么了?哎呦!差点扎脚上,是不是头疼症又犯了,还愣着干什么呢,快扶王妃坐下!”

礼王呵斥着一旁侍奉不当的侍女,小心翼翼踢开落地的锋利剪子。礼王妃推开欲上前搀扶她的侍女,抓住礼王扶着她的手十分用力,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您说什么?那姑娘叫什么?”

礼王愣了一愣,见王妃神色有异,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重复:“啊,苏…苏禄绯,听着像是回纥的姓,这要是……”

“都退下!”礼王妃突然扬声,挥退了屋内侍女。礼王吓了一跳,看她合上房门,转身坐定在榻上,又对着他问了一次:“王爷,昱阳信里写的那姑娘姓苏禄?”

礼王见王妃如此强烈的反应,有些莫名,将两页信纸递与王妃,让她自己看,“难不成是夫人旧识?”

礼王妃快速阅完两页信纸,对信尾提及的那个名字看了又看,最后将信纸捂在心口,眼圈竟有些微微泛红,哽咽道:“王爷,可能这次真的找到了。”

“什么找到……”半晌才反应过来的礼王瞪圆了双目,不可置信,“当真?”

礼王妃定了心神,沉着声音缓缓解释:“皇姊失踪后,太皇太后病情越来越不好,半年不到已是卧床不起。我入宫侍疾,您可还记得定康五年十一月,皇祖母已到了药石不进的情况,圣上派人接了陆老堂主进宫一事。”

“嗯,记得,”礼王有些紧张,握住了王妃的手,“皇姊失踪后,京城的浅川堂一直被寒鸦卫严密监视,已经闭馆数月。当时我记着还是总管大太监邓护,亲自去陆府接人进宫看诊。”

“陆老进宫的第二个晚上,皇祖母单独召见了他,退避了所有内监宫女。约么能有一个时辰,徐姑姑被召进入内,随后陆老就出宫了。皇祖母临终前,将徐姑姑指婚给翰林院学士王松年。”徐姑姑是慈章宫的大宫女,贤王第一任侍卫长徐林之女。徐林在为贤王挡剑身亡后,贤王念孤女独自生存艰难,便将其送到太皇太后身边。虽称姑姑,但当时她年岁并不大。

“这我记得,圣上当时就传了诏,皇祖母的丧礼结束后,徐姑姑就随王松年去了江宁府。与这位苏禄姑娘有关系?”礼王不解。

“徐姑姑手里有一份太皇太后留下来的密信。当时陆老出宫后,太皇太后情绪一直很激动,病情就有些不太好。慈章宫当时很乱,那封信我只看到了后半段,’贤王九月得女,其父苏禄硕驰,分双鱼,西鱼留于西’。”

“双鱼令!”听到这,礼王脱口而出。礼王妃握住他搁置在小桌上的手腕,示意他放低声量。礼王小声急切道:“可是隗氏的双鱼令吗?寒鸦卫当初说是和大荒扶桑剑一同随皇姊失踪的,这些年都没人找到过。”

他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起身踱步理着思路,小声呢喃:“我当舅舅了,外甥女姓苏禄,她手里有西鱼那半块,那……另一半应当是在徐姑姑那,和密信一起。”

“月份对不上。”

“什么对不上?”

礼王妃给激动的礼王泼了盆冷水,把他重新按回小榻做好,她手抚着月丹山茶的大株花头,像是在抚摸孩童娇嫩的脸庞,“这事我一直压在心里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皇姊的孩子,和信里提及的月份对不上。”

贤王是四月初七自鸾京府邸中不知所踪,至今毫无踪迹音讯。随她一同消失的有两样东西,隗氏家主令双鱼令,和号令北境军与九方军的大荒扶桑剑。

双鱼令可分为东鱼和西鱼两块。当年言馥卜出大凶卦后,立即修书与好友、墨家后学和兵家传人隗缭,定两家百年之约。若凶兆应验,隗氏须以昆吾土、不烬木两件上古神物入世,与言家共逆轩辕倾颓气运、救万千黎民百姓。言家铸六纹圭璋,对应六块令琮,预示着有六方可助言家救世。

双鱼令,代表就是隗氏应下的百年之约。双鱼一分为二,东鱼留于言氏,西鱼送与隗氏。百年后,言四公子寻,执东鱼令,前往九方谷请隗氏履当年之约。以棠溪铸剑法,用昆吾土、不烬木铸大荒扶桑剑。

西鱼合,隗氏家主隗樱率五万九方军北上,扩军九万建东北军,与西北赫青铁骑共克北夷,于别谷关灭北夷阔真部,复东北境领土。隗樱之女隗瑶继位九方隗氏家主位掌九方军后,才有了赫青一族与隗氏联姻,南下抢攻都城,登大宝,建国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