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额间,轻轻地吻她的眉她的眼,接着顺着鼻梁一路向下,停在她的唇,展开新一轮攻势。
梦龄的空间又被侵占,但好不容易把话说开,过了这村,便碰不着这店了,纤手推搡着胸膛,樱唇躲避着他的舌尖,低声轻唤:
“殿下——”
那嫩如柔荑的纤手被他反揉在胸口,躲避的樱唇被他追上,趁她一开口,敏捷地含住香舌,搅弄摩挲,又把她往意乱情迷上引。
梦龄的气息渐渐乱了,指端轻按他的后颈,又在理智与迷情之间摇摆之时,耳边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
“好梦龄,咱们这便说定了,往后你安心跟了我,不可再有其他念头了。”
她一惊,忙推他一把,抽离他的唇间,快声道:
“殿下,奴婢还有话说。”
太子微微敛眸,抑制住不悦,复又来攻她的耳垂:
“说吧。”
梦龄偏着头躲:“你别乱动。”
他却我行我素:“我偏乱动。”
没奈何,梦龄只好将就着来,速战速决,忙道:
“奴婢说句不敬的话,您别怪罪。”
“好梦龄,我疼你都来不及,怎舍得罚你呢?但讲无妨。”
轻吻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学着舞女轻轻地舔咬,成败在此一举,这场较量,他输不得。
酥麻的电流自耳垂传遍全身,梦龄强忍着,恳声道:
“万一您早早登基了,奴婢那时正值韶龄,可否放奴婢出宫?”
英俊的眉眼染上一抹冷意,唇边动作一顿。
趁着耳畔的干扰停下,她赶紧接着道:
“究竟何时登基,现下也说不好,不如咱们约定,以二十五岁为界,若殿下在二十五岁之前登基,就放奴婢离宫,若是二十五岁之后登基,您心里还有奴婢的话,奴婢便任你安排,如何?”
“二十五岁之前离宫......”
太子松开她的肩,指端轻按眉心:
“去做什么?回乡嫁人啊。”
“不然呢?”梦龄小声咕哝,又忙找补:“这是咱们一开始说好的,您堂堂太子,得重诺守信啊。”
“可以!”
他一拍椅背,痛快应下。
梦龄没料到商议的过程如此顺利,大喜过望:
“多谢殿下。”
她赶紧起身,躬身往外退去,再不趁此划清界限,往后就又变糊涂账了。
太子倒是没追她,由着她去,只是当她快退到门口时,忽地开口:
“不过——你便是回乡嫁人,所住的宅子也得安置到紫禁城边。”
“为何?”她一怔,继而回想起来他曾经的话,改口道:“噢,您是怕离得远了,奴婢遇到什么事找您不方便是吧,不会的——”
“不。”他打断,“我是怕离得远了,我想要你时,你到不了。”
梦龄愣住,他起身,挟着浓浓的压迫感,一步步走至她面前,眼神毫不避讳:
“我们只是约定放你回乡嫁人,许你荣华富贵,我并没有答应,你嫁人后不再召你入宫,也并没有保证,这辈子不会碰你。”
“嫁了人你还——”梦龄急得语无伦次,“你、你这是私通!”
“是啊。”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私通的帝王多了,加我一个又如何?”
“你不要名声,人家还要呢。”
“那你不出宫嫁人,名声不就保住了?”
梦龄气得直跺脚,玉手噌地指向他鼻尖:
“你这是在耍赖!”
他一把握住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双目泛红:
“梦龄,放开你,我做不到,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场较量势均力敌,他亮出了底牌,权情并用围堵着她,她再辟不出新路,就只能投降。
梦龄一咬牙,狠声威胁:
“你若背信,就别怪人弃义!”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脸上却一点不慌,反而自嘲的笑了:
“好啊,你去。”
他松开她的手指,主动往后退去,红着眼道:
“你去找贵妃,我不拦你,你投靠她,把我的秘密都告诉她,再去爹爹跟前揭发我,以贵妃的雷霆手段,不用等二十五岁,今年就能扳倒我,你可以在最好的年华出宫嫁人。”
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怨恼地瞪着他,红红的眼尾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去啊。”他摆手催促,“愣在那儿干嘛?快去!”
梦龄吧嗒吧嗒落下眼泪,哽咽着摇摇头:
“不舍得。”
他瞳孔一震,缓缓溢出复杂难言的感动。
她捂住脸哭:“你这个无赖,只会逼迫人家!”
他饿虎扑食似地蹿过去,重重拽她入怀,掰开她捂脸的手,疯狂而绵密地吻她的脸,与此同时,一行清泪自眼角溢出:
“好梦龄,我的好梦龄,你心里果然有我。”
发展至此,她已无力反抗。
舍不得伤他,便没有底牌拿捏。
这场较量,她输得一塌糊涂,全军覆没。
他亦晓得,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痕,在她耳旁低喃:
“那说定了,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无赖。”
她泣声骂,举起粉拳不住地捶他。
“对,我是无赖。”
他低声认,把她抱得更紧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势如破竹,无往不利。
她仍不解气,张齿狠狠咬了下他的唇。
“啊。”
唇瓣溢出一丝血迹,他微微喊出了声,却仍不停,吻得更重更狠了。
他的舌尖还残留着她眼泪的味道,微咸,现下又混合了血丝的腥甜,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躲不开,逃不掉,舍不得,仍喜欢。
既是缴械投降,那便沉沦到底吧!
捶他的粉拳不知不觉间松开,她激烈的回吻,舔他的唇,吮他的舌,于唇瓣之间,开出一片新的战场,誓要扳回一城。
用这种方式,报复他的无赖,报复他的逼迫,报复他的诱哄,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他感知到她的情绪,但更清楚,怨与爱并存。
只要有爱,那点怨算得了什么呢?
他享受着她含怨的爱,呼吸越来越重,内心那股隐秘的欲望越来越旺盛,几欲要冲体而出,磨得他难受,身子不自觉地与她越贴越紧,却仍不得出口。
郭正献上的隐秘图册陡然印入脑海,他福至心灵,放开了她,微一弯腰,伸臂抄起她的双膝,将她拦腰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