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除夕之夜,朝阳宫里很热闹,十一个人围坐在圆桌旁吃团圆饭。
江鲲对江达说:“江达,你们夫妇俩一直在嘀咕什么?”
江达笑着说:“我们商量着,过完年就该换一张更大的餐桌。老爷,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
江老太太说:“要不,咱也弄一张会旋转的椭圆长桌,上次在寿司店吃饭的那种。”
江灏然说:“奶奶的脑筋转得真快。”
大家都鼓掌笑起来。
林翠如以前也在江家吃过饭,但今天是除夕,意义就大不相同了。自从从江灏然明示江鲲单身后,她还真的动了心,主动跟江鲲交往起来。
江鲲虽然认识林翠如多年,现在了解之下才知道她年轻时候有一段维持了七年的婚姻,然后一直单身。林翠如是个独立、有个性、有生活情趣的人,把单身生活过得很精彩,这让江鲲很欣赏。
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看春晚。
快到八点半的时候,江达说:“请大家上天台去吧,快要放烟花了。”
韩露问:“今年有烟花看?”江灏然微笑着点点头。
室外的气温大约零下十度,天高云淡,天气很好。十几个人在两张茶几旁坐下来。
八点半,人工湖方向突然“嗖”的一声响亮的鸣炮,一支赤白的烟花如火箭般窜上天空,“砰”地绽放出一朵红色的巨大的花。然后,烟花便相继地燃放起来。
韩露站起来,仰望着璀璨的夜空。她在那张《一年好几景君须记》的日历纸上贴过很多很多张烟花贴纸,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清晰地欣赏烟花。
烟花在夜空中呈现出不同的形状、丰富的色彩,美得让人拍案惊叹。
江灏然从后环抱着妻子,一双手搭在她的肚子上,下巴枕着她的肩窝,声音低沉,问:“媳妇儿,喜欢吗?”
韩露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场烟花是江灏然为自己安排的。满眼的色彩交织,绽放的是江灏然对她浓烈的爱意!
肚子里的胎儿感受到外面世界的热闹,也活动起来。江灏然的手掌感受着生命的蠕动,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说。
韩露扬起脸说:“老公,我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我们携手共进,经营好我们的家庭。”
江灏然幸福地吻着妻子的发丝,说:“你只管做你自己,做你喜欢的事情。而我,则是你和宝宝的大树。”
结尾的三分钟,燃放的是经典小礼花。弹筒被发射到高空,依次绽放出一朵朵赤橙黄绿紫的小花,美不胜收。
江灏然和韩露不谋而合地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
江鲲低声对身旁的女人说:“翠如,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包饺子,一起守岁。”
林翠如此刻满眼尽是繁花,她略略迟疑,便半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江达和孙素梅已经张罗好下一场节目——包饺子。
过了十点半,林翠如就提议韩露和几位老人先吃饺子,然后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