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认
韩露的奶奶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往事,然后说:“小露,你现在怀着宝宝,快去休息吧,已过了午睡的点。”
韩露站起来,说:“好,奶奶也歇会儿,我没事儿,真的。”说完,她牵起江灏然的手,“有灏然陪着我呢,奶奶放心。”
走出老人的卧室,江灏然明显感到韩露的身体重心往他身上压,脚步也不稳了。他吓得冒出一身汗,扶住妻子低声问:“媳妇儿,没事吧?”
韩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在江灏然的搀扶下回到卧室。江灏然为她脱去鞋子和外套,让她在床上躺好,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韩露忽然问:“灏然,你比我更早知道阿姆的身份,是吗?”
江灏然心跳加快,咬了一下唇,不得不点头,反问:“你怎么知道?”
韩露盯了男人几秒,说:“我是谁?我是韩露。其实,前年知道妈妈不是亲生的,我有想过问奶奶,但后来还是作罢。奶奶不说,肯定有她的理由,要么为了我好,要么为了妈妈好。昨天我一眼看到阿姆,就产生了强烈的感应。我们长得很像,不是吗?”
是的,李雨晴和韩露长得很像,都是鹅蛋脸,大眼睛,倾听别人说话时总是带着礼貌的浅笑。江灏然昨天第一眼看到李雨晴时,他就觉得不用去做亲子鉴定,她肯定就是韩露的生母。
江灏然点点头。
韩露刮了男人的鼻子一下,说:“你的演技太差了,哪个贵客需要劳驾达叔去接机?劳驾你去酒店接待?还有,奶奶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点儿也不惊讶。”
江灏然挠了挠头,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也就是说,去年春节,你已经知道阿姆是我的妈妈?”韩露瞪着大眼睛问。
江灏然点点头,他亲吻一下妻子的额头,抱歉地说:“要不是接到阿姆的电话,跟她沟通了好几次,我也不会要求她来茂城见你。”
足足几分钟的沉默后,韩露把头靠在江灏然的胸口上,说:“谢谢你,老公。”
两人互相依偎着,谈了很久。
“睡吧,宝贝,你晚上睡得不好,今天又受了这么大刺激,乖。”江灏然放下枕头,抖开被子,让韩露睡好,他也躺下,轻轻地拍打着韩露的手臂。
韩露是真的累了,心灵遭受到猛烈的撞击后趋于平静。事情的结局终究是好的,关于亲生妈妈的疑团解开,她好像释怀了,身旁的男人给予她太多太多,在强大的安全感包围中,她很快入睡。
确认韩露熟睡后,江灏然悄悄爬起来,走到书房,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李雨晴抽噎了好几分钟。
江灏然说:“妈,小露比你想象中要坚强。”自从第一次接到李雨晴打给老人的电话,江灏然保存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多次打电话过去了解她的情况,也把韩露怀孕的消息告诉李雨晴。
这次回国,李雨晴强烈地想见到女儿,只是以阿姆的称呼,一个远房亲戚的身份。没想到韩露早已对自己的生母起了疑心。
经过三天时间的缓冲,再次见面,李雨晴和韩露都能控制住情绪,没有抱头痛哭。两个女人互相拥抱,千言万语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