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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1(2 / 2)

说罢便来替陆清溪细细的上妆。

琴娘看着陆清溪明显开始衰败的容颜,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两年,虽是做了太妃,按理说是该享福了,可是自己家的主子却是忧心不减。没法子,当初太后明明给了恩典,说后宫的太妃们可以还家。可是自己家的鲁王殿下分明已经在南疆有了封地,也写信来要接主子,却被太后拦下。还对着主子说舍不得姐妹,要主子陪上两年。可是都已经过去两三年了,太后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而在后宫的这两年,太后过得滋润不已:有皇上的后妃来讨好、侍奉,时不时看戏听曲。可是自己家主子作为太妃,却总是不在太后小聚的邀请中。陆清溪性子孤傲,做不出来那些还留在宫里的太妃们讨好献媚的举动。可是作为太妃到底在宫里,已经是大势已去,底下的仆婢们不敢怠慢,却也绝对谈不上十足的尽心。加上陆清溪记挂着儿子,心上郁郁不平,这两年倒是憔悴了许多。

等到梳妆完,陆清溪才对琴娘说:“如今倒是耽误了你,一直陪着我。只盼着能够早一日去和泰儿团聚。你说,哥哥去的突然,子规那孩子还小,如何能受得住啊?只可恨,我这个做姑母的在这样的时候,却不能赶到他的身边去。”

琴娘握住陆清溪的手:“娘娘说什么胡话?当初您去见了太后的,太后说了先帝太妃不宜抛头露面拒绝了的。咱们在太后宫前跪了一日都不曾让太后改变主意。这怎么能怪在自己身上呢?”

陆清溪想起了那一日的屈辱,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别的:“琴娘,你说,会不会太后和皇上不允我们去南疆?”

琴娘一怔,刚在想说些什么来安慰,陆清溪却喃喃地说:“也罢,不去南疆也罢。纵然不在一处,只求都能平安就好了。”

琴娘喉头发哽着说:“娘娘快想些高兴的事,不然等会儿子规少爷来了见到您这幅样子定是要为您担心的。”

而这一边,陆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宫外。

一个来接引的小太监明显看着是个小孩子模样,眼睛却一转一转透露着精明。

小太监看到这略显寒酸的马车当小心,定不敢得罪宫里人,等下虽得不到大的荷包,得些银子也是好的。

直到马车里的人下来,陆子规向着太监报明身份:“公公,我是镇北大将军陆清泽之子。”

本来满面笑容的小太监心里一凉:天爷呀,今日来赴宴的都是朝臣贵人,怎么就这一个白身还叫自己碰着了?陆清泽的大名北齐无人不知,可是再厉害,也是地下的将军了,这眼前人是将军之子又无官职爵位,亏了亏了!

心里叫苦不叠,小太监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原来是陆家少爷。还请跟随小的这边走。”

直到转过身来,小太监才悄悄地撇撇嘴。

一直带路,陆子规就跟在身后安静行走。从前姑母住的宫自己倒是常去,可是自打先帝崩,姑母做了太妃自然是挪宫了的,说来这还是第一次去,陆子规倒是有些紧张的期待。

可是等到小太监停下脚步时,陆子规才看到周围是供赴宴的朝臣家眷玩乐等候的花园。

那小太监带到地方,刚要说话,就听见陆子规说:“公公,这可不是陆太妃的住处。可否能带我去陆太妃的住处?”

小太监是新进宫的,对于当今皇上的妃嫔还不算认得格外分明,更何况先帝的太妃们,多的都还家去了,留在宫里与太后作伴的也都守着守寡的规矩,深居简出。小太监不曾听过陆太妃这一号人物。

可是想来眼前这人不过是个白身,又怎么能自己露怯呢?小太监便笑说:“陆少爷说得这是哪里话?今日来赴宴的朝臣看望的都是当朝皇上的妃嫔,哪里有看望太妃的?那太妃们但凡家中有人的都接出宫去还家了,留在宫里的太妃们也没有什么家人。小的还有差事要做,你可不要打趣小的了。”

陆子规闻言便一愣:当初表哥写了请旨的,不是宫里不放人吗?

那小太监笑着看陆子规,却并不挪动脚步。陆子规只好说:“那就劳烦公公了。”

小太监见眼前人只是言语有礼,可是不管是做主子的还是身后跟着的那做仆婢的,都没有掏荷包掏银子的动作,再看穿着的衣服也是寻常,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只好心中大喊倒霉。讪笑着转过身,转过身来走出几步到无人的地方才“啐”了一口。然后又调整笑容,再去宫门外接引。

陆子规怔在原地:这皇宫极大,自己又根本不知道姑母住在何处,难道连今日也见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