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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2 / 2)

“快取来,若是不曾写下,我便是连睡也睡不着的!”

仆婢无奈,只好取来一个矮腿小方桌给陆清泽放在床上,又取来纸笔。

陆清泽强撑着精神写完信,已是脱力,向后仰靠在枕上,仆婢撤掉小方桌,又端来一杯茶给陆清泽润喉,等到陆清泽缓过劲儿来,才将信封在信封里,交给仆婢去寄出。

这仆婢却是一路到了书房内:“老爷,陆将军方才拼着力气写了封信,是要呈给皇上的。”

孙富听了便伸手来接信,眼看着信封已经落了漆印,不以为意地撕开,取出信件,一目十行地读完就是一阵哂笑:“这陆清泽,自己都这个样子还操心别人呢!”说罢对着那仆婢说:“等会他睡了,重新点蜡落了漆印寄出就是了。”

仆婢领命回去了。进屋后见得陆清泽果然已经睡下了,只是在睡梦中也似乎不安稳的样子:眉头紧皱着。

这信跨越千里到了都城内,赵开明打开一读,只是看着那不同于往日的虚浮笔力便知道此次孙富办事得力,心里喜悦之下就连陆清泽的信读了也不曾生气。反而是带着这信件去了太后宫里。

“皇上今日倒是想起来看看哀家了?”太后几日不曾见过赵开明了。

“朕今日前来是有喜事给母后看。”说罢便遣退仆婢、太监们,将信递给太后。

太后打开一看,却是先说:“看着这个笔力,陆将军倒像是重病缠身了。只是如此重病却也不知好生保养自己,言辞之间竟是为陆太妃请恩典呢!”

皇上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枚蜜橘在手中把玩:“正是呢!陆清泽以北征之功为陆太妃求个母子团聚的恩典!”

太后将信放下:“这陆太妃还真是有个好哥哥!这样大的功劳未说给自己儿子求个一官半职或是尚了公主,竟是为妹妹、外甥求恩典呢。”

赵开明把玩着蜜橘,蜜橘的皮沁出汁液来濡湿了赵开明的指尖,赵开明将蜜橘丢回果盘中,听见太后继续说:“不过这陆清泽还不算太过年迈。等到病愈,再战一场为儿子求恩典也是可以。”

做了皇上以后,赵开明就不再如从前那般什么事都告诉太后了,这番谋划更是只有自己知道。此时听太后这样说,才微挑起眉毛说:“母后多虑了。陆将军定是要在北境为国捐躯的,又岂会有机会?”

太后看一眼赵开明:“皇上为何如此笃定?不过是一场病怎的就至于伤到性命了?”

赵开明悠悠地说:“南疆百年难得一见的毒。起初只觉得乏力,慢慢地竟连自己走路吃饭都不能了。就算是请了医者来也不知是为何,只当是病弱导致的衰弱。而那毒,却一点一点蚕食着人的五脏六腑呢!”

太后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如此这般,哀家就放心了!”

“横竖陆清泽没几日了,这封信留给母后。后宫的事,还是母后料理起来更为妥当。”

太后将那封信折好:“自然。皇上贵为天子,自然是不该对先帝的太妃有所举动,那样有失体面。哀家倒是无所谓了,后宫女眷,修理起来便如打理花草。哀家会替皇上办好这件事的。只是,陆将军虽没了,却还有个乳虎在。必定是要等到乳虎在掌握之中才好除去母虎。不然乳虎悲愤,又要节外生枝了。”

“一切由母后做主。”

重要的事说完,太后便闲话起了家常:“皇上如今也登基两年了,宫里已有了两个公主。却还没有皇子。朝堂上的事忙罢,还是要多去后宫,挑个满意的,诞下皇子才是。”

赵开明不由皱眉:“母后知道的,这后宫里由着皇后与那静妃斗法,就这两个公主还是母后照看着才平安的。”

太后一笑:“这静贵人升了静妃定是要好生做做威风的。前朝还需要宰相的助力,后宫就由着他的两个女儿闹一闹也不算什么。皇后性子软些,皇上只需哄好静妃就是了。挑个位份低的,只是留子,那宠爱还是静妃的,她还能有何意见呢?后宫与前朝是一样的,讲究制衡。皆是皇上的棋子罢了。皇上要做的是驭棋有术,可不该为此费心伤神!”

“是,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