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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战(2 / 2)

约摸着快到一盏茶的功夫,王副将才掀开门帘进内。先将地上的那瓷瓶盖好盖子收进怀中。

王副将先将一块黑色的面巾取出蒙住脸颊才蹑手蹑脚地走进里间。

陆清泽已睡了,王副将从怀里拿出那弯刀匕首,用刀尖在陆清泽的足尖处轻轻划了一道口子,瞬时有血珠沁出。

王副将赶忙退出里间,将头巾摘下后又站在大帐外。

才站在大帐外没一会儿,方才去吃夜宵的小兵就抹着嘴来了:“谢谢王将军!今夜的夜宵倒是不错呢!”

王副将一笑:“是吗?那我也去吃点!”

王副将回望一眼大帐:在大帐内直接杀人未免太惊世骇俗,所幸为着有双重保障,那弯刀淬了毒,只要见血,都定是神仙也没救的。王副将感慨于看起来只知道享受的孙富心思却如此细腻阴狠,不免想着这一日自己殚精竭虑想着如何才能洗脱谋害陆清泽的罪责,最终才想出这个法子:将伤处留在不起眼的地方,方才划伤足尖时还看到有水泡,但愿水泡磨起的疼痛与那道小口子混在一起,让陆清泽难以察觉。

这才放心下来,去吃了夜宵回自己帐中睡了。

只是夜间巡逻的士兵经过陆清泽大帐时便看到一个倚着大帐门口打瞌睡的小兵。

“给陆将军守夜竟这样玩忽职守?”一个士兵作势要前去教训。

另一个拉住了他:“无妨!今夜安全得很,我们巡逻着就是了。那可是陆将军的帐外,闹起来吵醒了陆将军更是不好呢!明日训诫一番也就是了!”

巡逻的士兵便走了。

第二日一早,陆清泽醒来时只觉浑身无力,只当是年纪大了昨日累得狠了。也不以为意,叫了帐外的小兵来帮忙穿衣。

“咦,怎么换了人?”见得进来的不是这几日守在帐外的那个小兵,陆清泽随口一问。

“回禀将军,那位去受训了。昨夜为您守夜,他竟在外头打瞌睡!”

陆清泽摆摆手不以为意,他是无所谓的,只是军中规矩森严有所惩戒也好。

“将军,你的袜上有血!”那来帮忙穿衣的士兵惊呼一声。

“无妨。脚上生了水泡,磨破了便有血。换双袜子来就是!”陆清泽一边说一边穿衣,只觉得不仅浑身无力足下也隐隐有痛意,而之前那条伤腿更是在此时发作起来。

腿伤的痛意瞬间吸引了陆清泽全部的注意力,为着怕将自己伤痛的事传出去引起是非,陆清泽赶忙说:“你先出去吧!不用你伺候了!”

等到那小兵出去,陆清泽伏在床榻许久,等到那腿疼的近乎麻木,才缓过劲儿来穿好衣服。

而那位被训诫的小兵此时也回到帐外,垂头丧气的。

“我刚被将军赶出来,说是不用伺候。你可还要去睡?”

那挨训的小兵哭丧着脸:“我昨夜吃了夜宵还精神着,我真的不知道怎的就打瞌睡了,我一点不知啊!”

“快别说了,定是你这几日累惨了。今日我来守着,你快去歇歇。”

那哭丧着脸的小兵见着无人相信自己真不是存心打瞌睡的,只好一边嘀咕着:“怎么就没人信我呢?我昨夜真的很清醒呀,难道是夜宵吃饱了?”一边回自己账内去歇息了。

陆清泽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处理着事宜。期间王副将来过一次,看陆清泽那面色便知道此事已成也放心下来。

这一日结束到了晚间,陆清泽只觉浑身十分不适再难坚持了。

强打着精神将剩余的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安排下去以后,便对着还在的副将们说:“我旧疾复发十分不适,接下来此处的事情便交给你们。明日我便启程回城了。”

可是夜间,那伤腿作祟,竟是痛的陆清泽一夜不得好睡。等到又一次天亮的时候,陆清泽只觉浑身无力到难以自己穿衣的地步了。

任由着小兵为自己穿好衣,又将头发束好,这一次便是备了马车。

马车内寒冷,陆清泽身上盖着厚衣,还灌着一个汤婆子却依然觉得没有力气,虚弱异常。

陆清泽将手覆在那伤腿处,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痛,却又无力,心中却想着: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军功能不能为妹妹换得母子团聚,子规秋试未中求取官职也难以开口,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