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绍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愤然骂道:“滚!别碰我!”
这一骂,谢书安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他硬拽着朱绍的手,将自己的衣襟弄得凌乱,敞开着逼迫她伸进去抱住他,把脸挤进她颈窝中乞求道:“你抱一抱我吧,求你了,你抱一抱我吧……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你都抱了我一天了!你还想怎样!你放开我!”朱绍在他怀里挣扎着,想将手从他掌心挣脱开。
“那不一样!”谢书安在她颈窝中摇着头,蹭着她的脖子哀声道,“不一样的……每次你抱着我,我就能知道你喜欢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被你推开。”
然而,朱绍并不领情。她依旧是拼命地挣扎着,用膝盖去顶谢书安的肚子,逼迫他松开她。
她将踹离他几息,在软垫上后退了几下后又被他抱住。
即便是一头栽进她怀里,他也不愿意放开她。
“谢书安!你真是不要脸!”
谢书安紧闭着双眼,耳根子烧得通红,一言不发地紧抱住。
见状,朱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动手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外袍的扣子被全部解开,露出了里面轻薄的纱衣。
谢书安听闻耳边窸窣作响,抱着的人怀中翻涌着动作,睁眼一看,竟是朱绍正在脱自己的衣服。
他一声惊起,下意识松开了她,大声制止,“你!你脱什么!不准脱!”
见起了效,朱绍连忙将身上最后一件纱衣也脱下,一把甩在了他的脸上,罩住了他的视线,尔后连忙从他身下爬开。
残留着对方体温的纱衣一下贴在了谢书安的脸上,浓浓的体香一下窜进谢书安的鼻息中,与他的感官交织在一起。
他呆愣在原地,耳根、脸颊均是烧得通红,呼吸一滞的不经意间陡然吸进了纱衣上的一片香气。
尔后,又万分羞愧地将那些鼻息全部呼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将纱衣从脸上摘下来,入眼便是爬开了数尺远的朱绍。
-
帐子外,张冲听闻那哨鸣,连忙跑了过来,远远便见到谢书安将朱绍带进了这帐子内。
他走近一听,隐约听见里头有谈话声,但他又觉得自己不好进去,遂在帐外守着。
“冲儿。”
忽然,张冲的身侧想起了一道声音。
他低头一看,脸上顿时挂了笑:“宁姨。”
“诶。”宁姨应了应他,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帐子,问道,“我听他们说安儿也回来了,是在这里面吗?”
张冲沉默了片刻,在宁姨的注视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嗯。”
闻言,宁姨骤然笑容满面,眉眼弯弯地问道:“那,那他说要带回来的那个囡囡也在里面?”
“嗯……嗯。”
话落,宁姨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连忙拍他的手臂,赶他往一旁挪去,“来来来,你过去点,让个道,让姨看看那囡囡长什么样。”
“姨,”张冲一脸尴尬地笑着,支支吾吾道,“不能进去,他们、他们在谈事儿呢,打扰了不好。”
“谈事儿?”宁姨听着,恍然降低了说话的声量,摆了摆手,解释道,“没事,宁姨就偷偷看一眼,不打扰他们。你让个道,我开条小缝儿看看就好了,不出声。”
说着,她一手轻轻推开张冲,擡脚便要越过他。
“别、别!”张冲伸手拦住她,一脸做错事的样子无从辩解。
张冲这人有个优点,但又是弱点,那便是他不大会撒谎,尤其是对亲近的人。
他每次撒谎,眼神就会四处乱晃,脸上的表情也会尴尬不已,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心虚事。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宁姨见状,立刻觉察到了事情不对劲,“又闯祸了?!”
“没有!”张冲赶忙否认道,“我们几个今年都弱冠了,还能闯什么祸啊,又不是小孩儿了。”
“那你挡我做什么?”宁姨疑惑道,“难道光天化日之下,里头还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草……
光天化日之下,在后车厢里狂亲三个时辰,算不算见不得人啊……
张冲的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五颜六色轮换了好几圈,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起开!”宁姨见他明显神色不对,心里顿时恼火,一把推开他便要去拉开帐子。
“宁姨!宁姨!你别,没有,真、真没有!”
张冲也不敢真硬碰硬地去拦她,只能嘴上说说。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宁姨心决要亲眼看看里面,一手拉开了帐子。
“你休想跑!”
帐子一掀,谢书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入眼间,一名身材娇小的人儿此时正背对着谢书安,跪爬在软垫上。
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褐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落在肩头。
腰肢纤细,上身只有胸前绑着一层厚厚的绢布,挤出了其下深邃的沟壑,一眼便识出是名女子。
她一手被谢书安抓着扯向身后,一手抓着软垫的边角不放。
宽大的手掌将细腰一握,一下便将她拉回了身前。
两人均是衣衫不整,而那小人儿贴身的白色衣裳,此时还紧紧地攥在对方的手中。
“哎哟我去!”
张冲还未看清,惊得连忙转过身去,不敢看多一眼。
宁姨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嘴唇张张合合地说不出话。
谢书安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顿时明白了他们误会了什么,赶忙开口想解释。
怎知,身前忽然传出了一阵柔弱的啜泣声,嘤嘤道:“呜呜呜……他、他……他非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