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恶毒的弟弟(2 / 2)

按照办案流程走了一圈,等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警察开车送他们回去,先去了路远的许恒星的公寓,谷嘉跟着一起下了车。

“你下车干什么?”许恒星疑惑,“这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谷嘉没回答,低头和警察道别:“我送她上去就行了,今天辛苦几位。那个勒索的事情,还要劳神费心了。”

警车开走,谷嘉回过身看许恒星:“走吧,上去。”

说完,自己先上楼了。

“在几楼,哪个房间,领个路。”许恒星的公寓连个电梯都没有,全靠腿,谷嘉一边爬楼梯一边抱怨,许恒星也被累得半死,懒得理会他,把他领到五楼自己的门前,打开了门锁。

谷嘉一进门就打开了所有的灯,逐一检查所有的门窗,指着用来洗手间用来通风的小窗户问她:“这窗户是你开的吗?”

许恒星走过来看了一眼,点头:“是,天不好,我在这晾衣服,通风的。这个窗户小,小孩子都进不来。”

谷嘉生气地看了她一眼,把窗户关上,却怎么也插不上,更生气了:“坏了,怎么不修一下?”

许恒星无辜:“我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也不会修啊。”

“不会修找房东,光拿钱一点责任也不想负责是不是?”谷嘉大概是在派出所被刺激到了,脾气火暴得很,许恒星咬牙想骂他,忍住了,出来到客厅翻看茶几上的便利贴。

房东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哦,对了,房子是爸妈租的,许恒星没有电话号码,许恒星对谷嘉摊手做无奈状。

“给你爸妈打电话啊。”谷嘉不明白许恒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催促。

“太晚了。”许恒星抗拒。

“九点半,给爸妈打电话怎么叫晚?”

谷嘉今天绝对是疯了,许恒星心里害怕那些还没落网的流氓,还指望着谷嘉保护她,只好忍了,在他的目光下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听,妈妈的声音非常警惕:“这么晚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晓芙?”

许恒星叹息一声,太生疏了,许恒星家里都是叫小名的,谁喊大名会被全家指责。

“妈,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我想要一下房东的电话,我浴室的窗户坏了,我怕不安全,想找他修一下,”

“浴室的窗户?”才刚分开没两天的妈妈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回头问丈夫,电话很快被一个男人接了,“苏晓芙,你浴室的窗户是指那个通风的小格子吗?那么小,而且是五楼,没人能进去,不用修。”

“原来是那个啊。”妈妈也才想起,或者装着想起来,接过电话试图说服女儿,“没什么事情不要找房东了,那块区域最近涨价了,咱们一口气交了一年,房东少赚钱,已经不乐意了,就别找不痛快了。万一他找碴吵架把你撵走怎么办?再去哪租那么便宜的房子啊。”

后面便是一些苦口婆心的“我们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要知足”的道德绑架,让许恒星觉得,她这个话是多么的不懂事。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许恒星摊手做无奈状。

谷嘉已经被刚才的谈话内容气到沉默了,冷嘲热讽地来了一句:“不是亲生的吧,一点都不担心你出事。”

“对啊,不是亲生的。”许恒星迅速接话,“可能巴不得我出事,这样就可以讹一笔钱,以填补这么多在我身上花出去的窟窿。”

谷嘉环顾了四周,问:“房租一个月多少?”

许恒星从浴室走出来,到客厅:“三百块钱一个月,可贵了呢。”

说到阴阳怪气,许恒星也不遑多让。

“房子检查完了,走好,不送。”许恒星走到门口,下了送客令。

谷嘉却靠在浴室门旁,有些为难:“流氓还没抓住,我住得近点保护你。”

“住得近点?”许恒星看了一眼窗外,“这附近好像住满了,没有多余的公寓了。住最近的酒店,走路要二十分钟以上,超出了保护距离吧。”

说完,却看谷嘉扭头看她的卧室,许恒星猜到了,不敢相信:“你不会想住在这里吧?”

谷嘉笑:“你既然求我保护你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将就一晚吧。”

说完朝着卧室走去。

“我就那么一个房间啊。”许恒星惊呼一声扑过去,却被距离更近的谷嘉抢先,扑到床上占据了有利位置,动作太猛被硌了一下,气得他骂:“这么硬的床,扔了吧。”

许恒星上前拖他:“对啊,这么硬的床别硌坏了您高贵的腰,沙发上软,你去沙发上将就一晚。”

“我就喜欢硬床。”谷嘉平躺摆出大字形,把整张床占满,许恒星无处下手,只好放弃,气得站了一会,拿了钥匙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瓶辣椒水和一把刀子,吓得谷嘉一骨碌从床上下来,防御:“你干什么?”

许恒星这才意识到谷嘉误会了,笑:“我一个人住,我也害怕啊,当然是防身。”

说着,又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件大衣,一起带到了客厅沙发上,这是她今天晚上的被子。

谷嘉在门口看着,问她:“没有被子了吗?”

许恒星拍了拍沙发,给自己铺床,回答:“一个人住,置办太多东西,搬家麻烦。”

谷嘉看不过去,拿起被子要扔过去,许恒星已经躺下了,仿佛头顶上长眼睛了,立刻擡头阻止他:“你盖着吧。你盖被子,我只要洗被罩就行了,你要是盖我的大衣,我要把整件衣服洗了,我的大衣不能拆,太麻烦了。”

谷嘉生气了:“我保护你,你还嫌弃我。”

“不是嫌弃。”许恒星是真的嫌弃,但此刻不能说,只好坐起身解释,“客人走之后打扫住过的房间,清洗睡过的床铺,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们家不这样?”

谷嘉脑海中浮现养父母的房子,又想到了记忆深处真正的家,神情黯然,有些赌气地进屋:“我没洗过。”

“你是男孩子嘛,很多家庭都是妈妈在洗。”许恒星解释,才会重新躺下来,问,“你住在外面,不和家人打声招呼吗?”

谷嘉闷闷地躺下来,隔着门框回答:“夫妻俩在外地,要不然那个小兔崽子怎么敢这么放肆?”

“他那边怎么办?”许恒星忧心。

谷嘉若有所思,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主意:“放心,这次报警已经吓破他的胆子了,他能安分一段时间。他胆子小着呢,这点跟老头子没法比。”

“老头子?”许恒星疑惑地擡起头看谷嘉,床上却空空如也,谷嘉站在许恒星的衣柜前,看着满柜子的黑色发呆。

“你不洗澡,就这么睡吗?”他问许恒星,“给我找一件衣服换一下吧,我出汗了,衣服也弄脏了。”

许恒星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严肃地思考了几秒,拒绝:“今天不洗了,就这么睡了吧。”

谷嘉探出头,黑着脸嚷嚷:“脏死了!”

许恒星有些烦乱:“我明天洗床单,你快点睡吧。今天半夜下雨,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等到那时候,出去淋雨洗干净以后再睡。”

越来越荒谬了,谷嘉摔上卧室的门,愤怒:“这么白净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么邋遢。”

门锁没自动卡上,而是弹开了,谷嘉看了一眼,更生气了:“门锁都坏了,明天上门去揍房东!”

“知道了,明天再揍,现在睡觉。”许恒星不耐烦地关上了客厅的灯,谷嘉只好回到卧室,也上床关灯休息。

屋子里面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两人不再说话,都在黑夜之中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