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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2 / 2)

他呼吸洒在她唇边,嗓音微哑,“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

接受了新的项目,她一连出了一个星期的差。这两个星期,申城迎来了入夏前的一波热浪,气温一直在30度徘徊。

她回来的那天,是久违的甘霖。

六月的雨,困住了谁的心。

他回头了,是态度。而问题依然是问题。

本该由她亲自告知的事,却让他从旁听到。那份不信任的鸿沟横亘在中间,跨不过去。解释是一种弱势的行为,她愿意示弱,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的重蹈覆辙到底是什么?喜欢她吗。

新项目的预期分析要在三个月内完成,团队给了两种策略模型,全是基于技术指标层面的。现在谈盈利还为时过早,公司这么做,更倾向于一种战略布局。

尤其在“智算”领域,未来很多小型互联网公司会主攻这块,大量算法涌入市场。一旦深度学习时长足够,商用速度会无比迅速。

厉正不是互联网公司,想吃大数据AI的红利,其实直接买更具性价比。

她办公t桌上多了一个小盆栽,是公司周年庆的礼物之一。花盆是定制的,上面刻着厉正的愿景:一家受人尊敬、让人向往的企业。

底座上还有厉至和的签名。她临走时,用喷壶喷了下叶子,不至于太快死去,

她有一天调休,决定在周五时用掉,给自己放一个小长假。

画廊新到了一批货,她准备过去看看。她真不是一个称职的老板,有时忙起来一两个月都不问一声。

连着下了两三天雨,停是停了,天气还是阴阴的。

画廊一般在9点打烊,她到的时候差不多8点,灯火通明,人生鼎沸的。看见旁边的花店在打折,她一股脑买了很多,上次虞导送的那个花瓶,不知道插上花没有。

钟姐和程州洋在说话,手上提着包,看样子是准备下班了。

“哇,小也终于来了,”看得出钟姐心情不错。

“是,”江之也抱歉到,“最近比较忙,要下班了吗”

钟姐面露难色,老板来了,她不应该立刻就走的。

江之也主动解围,“不要求加班,你先走吧,我把花醒一醒。”

“好嘞,”钟姐不跟她客气,给她把几个花瓶都找出来,才道了别。

节目快要录结束了,这还是第一次和程州洋碰上。

“会不会打扰你们?”录节目的地方是一间走廊尽头的画室。

“不会,”程州洋放下手上的台本,“要给你介绍一下今天的嘉宾吗?”

江之也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去那边处理下花,你们忙就好,把我当透明人。”

程州洋笑笑,对着工作人员的催促应了声。

花店的的老板认识她,100块钱给了她一大捆,还让她不够再去搬。虽然都是些挑拣剩下的,但一组合又重新焕发生机。

妈妈以前就说过,画画不会有脏掉的颜色,如果有,那是因为你用错了地方。

她看着四个花瓶里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凭空想象的能力差了点,网上找几张图片依葫芦画瓢还是可以的。

还剩下一小捧花,她扯出一张收银台下的报纸包装好,用一根红丝带扎了扎,准备待会儿带回家。

节目组从里面出来,她简单打了个招呼,等他们走完,已经快11点了。她关上灯,拿起那束花,走了出去。

程州洋独自站在画廊门口。

“还没走?”

“嗯。”

他上前帮她关掉画廊的外门,一起去往马路。

路灯下的影子单薄而温情,因为那束鲜花。

对面有间咖啡厅,寥寥两三对小情侣还在聊天。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个神色淡漠的男人。

店员都认得他,四年来,都在猜测。对面哪家的设计师会这么好运,是他的女朋友。毕竟这个年头,又帅又深情的男人可不多见了。

叶序在这里足足坐了四个小时。知道这家画廊是她妈妈的以后,总想着来碰碰运气。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出现在这里。

手里拿着花,白色的棉质衬衫松松垮垮地罩在纤细身体上,露出手臂和锁骨,头发披散在肩头,碎发别在耳后,脸庞很干净,像极了一对新婚夫妻下班回家的模样。

他甚至想象得到,她仰头说话时,露出深深浅浅的笑。

那个男人呢?会不会经受不住诱惑,揽过她的肩,在额头印下一吻。

如果是他的话,他肯定.......

他喝了口冰咖啡,一路苦到了血液里。

如果不是他,这或许早就是她理想的生活了吧。

她会在申城念大学,留在爸爸的身边,开开心心简简单单的。

运气差一点的话,他还可能和她迎头碰上,被她的小孩叫一声“叔叔”。

她的朋友也许真的了解她,所以才那么喜欢程州洋。

光是想一想,手就悄悄握成了拳。

自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最简单的,只要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他,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简单的原来只是他。

他此前从没羡慕过程州洋,也一直认为,别的男人能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得更好。

忘了自己的先天缺陷。

如果是程州洋,她会告诉他的吧,程州洋不是叶序,没有那么多顾忌!

总是想知道为什么,如今知道了,好像也无济于事。她心里的那堵墙,他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推掉。

本就是为他而建的,用他们得以相识的那些关系。

要告诉她吗?他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在乎的人是她。

要放手吗?让她过自己原本的生活,没有他的生活。

天色彻底暗下来,外面的灯光和里面的交相辉映,印着他眼睛里破碎的光,委屈又倔强。

他买完单,按了按车钥匙。

“快来看。”女服务生把手机支过去,“这辆也是限量版。”

另一个男服务生拿着杯子凑过去,“这算什么,他手上那块表,够买两辆了。”

又自言自语道,“估计被刺激了,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了呗。”

女服务生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同情心泛滥,“哎,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男人啊。”

江之也上了程州洋的车,对方坚持要送她,盛情难却。

正当她话题聊不下去时,钟姐的电话接进来。

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啦,钟姐。”

“小也,你走了吗?”

“嗯,刚走。”

钟姐声音里几分焦急。

“刚刚J先生打电话来,问订的那批画能不能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