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呢?你怕是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指责控诉我,如何声泪俱下说我心硬如铁。”
“我……”墨炎竟无言以对。
曾离立刻出来打圆场:“好了,槿弟方才正与我说此事呢。他其实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打断了对方的计划,还顺便保护了我爹。”
“什么?”墨炎听地一头雾水。
南槿冷哼一声:“啻城主与我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堂哥,我先告辞了,您早些休息。”
曾离看着他们两个人,表情也颇有些无奈。
南槿走后,墨炎赶紧问道:“大哥,到底是什么情况?”
曾离便向墨炎解释说:“前面的事都和槿弟无关,他只是让花影从中作梗,让爹关在牢中。”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发现楚若衫的目标是风渺山庄,他当时发现了无影就是楚若衫,故意和他对着干。再后来槿弟恢复了记忆,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刚才他是来找你坦白此事的?”
“是啊,其实误打误撞,后来我也发现爹在牢里是最安全的。只是鲜于泽明明说过槿弟杀了花影的姐姐,为什么花影还会听他的?”对这一点曾离有些不解,总是隐隐担忧。
“杀死弄月的怎么是小楠呢?罪魁祸首是南冰。”墨炎便把当初自己与花影说的那番话告知了曾离。
曾离点头,突然好像事情都联系起来了:“莫非花影发现了什么,知道南冰暗中联系楚若衫,才要这样报复她?”
墨炎则想到了还有一种可能性:“也许南冰联系的人不知楚若衫一个,还有许啸清。”
这曾离倒是没想到,经过墨炎一提醒,他就想到了红鸢曾经说过看到许啸清出现在春归楼:如果他不是去找墨炎的,而是去找冰冰的呢!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墨炎忍不住从心底打了一个寒颤:“我要去告诉娘亲,让她小心南冰。”
“没用的,”曾离拉住他:“我与槿弟说起此事,他却一口否决,说他们姐弟同心绝不可能。你与南冰…更为尴尬,去了怕只会起反作用。”
“不,我一定要去,这样一头白眼狼在娘亲和小楠身边,我如何能够放心?”
墨炎说罢急匆匆地去追南槿。
………………
到了南槿院落,鲜于泽依然门神一样守着,墨炎现在学乖了,再不和他硬碰硬。
他语气温和地问:“小楠在里面吗?”
鲜于泽不冷不热地回:“魔主休息了,城主有事明日再来吧。”
“休息了?”墨炎挑眉,心中旖旎:休息了好啊。
他一本正经地说:“是娘亲叫我来传口信的,你且让一让吧。”
“岭主有口信?”鲜于泽一愣,正在思考之时已经被墨炎侧身走进去了。
“啻城主、啻……”但是鲜于泽怎么能快得过墨炎?
墨炎推开南槿的房门,他正要脱衣睡觉,见到墨炎进来,立刻穿上外袍,冷淡道:“啻城主,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墨炎的话被堵在咽喉,化成尴尬的一笑:“小楠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这个时间来找我,不觉得有些冒昧吗?”
墨炎知道他生气,从后面一把抱住南槿:“小楠,你骂的对。我以后再不横冲直撞了。”
他的鼻尖在南槿的颈边蹭了蹭,轻声细语道:“便是有,也只在你身上。”
南槿的身体僵硬着不动弹:“有事说事。”
墨炎便在南槿耳边说了自己的怀疑,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特地加上“曾离也如是怀疑”这样的话。
谁知南槿竟勃然大怒,一把挣脱开来:“怀疑我姐?那你不如怀疑怀疑你那木大公子。”
墨炎一愣:“小楠,我与子宪并无什么啊,你为何就是不信,要这样针对他?”
“啻城主,疏不间亲,你莫要自作多情了,为你了还不至于,为何不信你,你自己动脑筋想想就是了!”
“疏不间亲?啊哈哈哈哈,好个南魔主!于亲,你叫我一声堂弟,于情……”墨炎看着南槿,似笑非笑,眼中都是诱惑:“你叫我一声夫君。你与我说什么亲疏?”
“你!”南槿的脸上逐渐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他拔剑挥向墨炎颈边。
墨炎闭上眼睛,丝毫未躲:“上一次,你要杀我,是你不记得我,现在你仍要杀我。你不如一刀刺下去,好记我一辈子,也省的我日日被你锥心刺骨。”
南槿看着他,胸口不断起伏,末了他深吸一口气:“不,我不杀你,杀了你姑母必要伤心。”
“小楠,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其实我之前把我们的事情和大哥说了,他并不反对我们。我知道我以前的做派让你看不顺眼了,以后我都改了。欢儿她也不是为我来的,她喜欢的是漠河。”
南槿收剑入鞘,摆出并不想听他说话的姿态,背过身去:“你走吧,我明日便离开此地。既然再不相见,也无所谓顺不顺眼了。”
墨炎怔怔了好一会儿,强颜欢笑道:“怎么这么着急?你别走啊,你若是嫌我烦我便少来来,我以后不常来烦你,等你想见我了我再来。你、你早些休息。”
墨炎边说边踉踉跄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