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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相依未可知,人心隔肚更难执(1 / 2)

福祸相依未可知,人心隔肚更难执

“魔主,啻城主他?”墨炎走后,鲜于泽走近屋里,一脸莫名其妙。

他还以为墨炎这个点来,一定会想方设法宿在南槿屋里,想不到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了,还真是出人意料。

他再看看南槿,闭着的眼皮疯狂的抖动,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复杂汹涌的情绪。

“魔主?”鲜于泽尝试着轻轻喊了一声。

“下去!”南槿突然厉声说,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样便好,这样最好。

“是。”自从魔主解了毒以后,性子亲和了不少,已经好几日不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鲜于泽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退了出去。

第二日上午,南魅和几个孩子们一起用过早餐后,南槿突然说道:“本尊不在魔岭多日,如今姑母也不在,魔岭唯有姐姐一人,本尊实在不放心。今日便请辞归去,姑母故地重游,可在此多住几日。”

南魅也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家儿子和槿儿的关系能有所缓和,看起来并没什么进步。

同桌众人也没料到南槿突然要走,都看了看墨炎,却看到墨炎低着头,并不说话,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南槿又对着曾离说:“堂哥,弟弟先行一步,若是有空欢迎与堂嫂一起来魔岭小住几日。”

曾离笑了笑,点点头说:“那你一路小心。”

这是管栎突然走进来对曾离说:“少庄主,木大公子派人送了一封密信到山庄里,萧音派人转送来的。”

曾离接过信,读了几遍后对着墨炎说:“真是不巧,我也要走了。”

墨炎有些担心:“怎么了?那日我去试剑阁,就听木二说子宪回凤宿山庄去了。他此时联系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曾离摇摇头:“无妨的,也是该回去了,洛阳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与蔻儿的事情也要告诉父亲。”

听曾离说到曾曌,南魅心中突突直跳,面上却强自镇定,只默默听着。

墨炎深吸一口气,倒满了一杯酒,朝着众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等我此间事情处理完,就来找你们。”

墨炎说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瞟向南槿,仿佛在寻求一个回应。

但南槿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放下酒杯的同时轻轻垂下目光。

他心中的感情,是难以收场的,他们俩各自有顾虑和责任,终不似曾离与绛蔻,可以千回百转破镜重圆,他们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饭罢撤席,曾离带着绛蔻与南槿同行而去。

曾离开口说:“小炎曾与我说过你们的事。”

南槿苦笑:“说过又如何,对他而言不过是求之不得才会寤寐思复,而且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家族的期待、个人的责任,还有我们各自的心结。本就是荒诞不经的事情,何苦来哉?”

绛蔻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南槿心中的挣扎。

她柔声说:“小楠,感情的事情,我们不能替你做出选择,但是无论如何,愿君不悔。”

南槿感激地看了绛蔻一眼,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谢谢嫂子。”

…………

第二日早晨,南槿带着鲜于泽,和曾离、绛蔻二人同时启程出发,墨炎与南魅送他们至火云城门口。

南魅开口:“槿儿,姑母过几日就回来,此去路途遥远,你一路小心。”

南槿拱手:“姑母也是。”

“离儿、蔻儿,你们若有喜讯就飞鸽传书给我,哪怕是我人来不了,也一定让槿儿把礼送到。”

绛蔻擡头看了看火云城,又看了看曾离:“娘亲已经给了蔻儿最好的礼物。”

南魅笑着说:“傻丫头,娘亲早就给你备下了丰厚的嫁妆,定让曾曌不敢小瞧你。”

墨炎看着南槿的身影一路远去,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拳头。

几人分别以后,曾、绛二人就骑马一路往洛阳去。

他们穿过了郁郁葱葱的田野,跨过了蜿蜒的河流,山河锦簇,岁月静好。

一路上,两人分享着这三年的趣事和见闻,但大都都是绛蔻再说,曾离则偶尔应她几句。

绛蔻回头问他:“离离,你怎么都不说话?”

曾离看着她认真地说:“没有你那三年,我何曾有过什么趣事?不过就是夜以继日,再日以继夜。”

绛蔻听到曾离的话,有些心疼,她能感受到曾离话语中的深情。

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离离,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曾离的眼中仿佛闪过无数绚烂风景,却只有她一人:“蔻儿,那三年里的每一天我都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旦有一刻空闲,我就会忍不住期待与你重逢。”

他轻轻拉了拉马缰,让两匹马并行得更近一些:“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只是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静静地听你说话,感受你的快乐和忧愁,就已经足够了。”

两人的马匹慢慢走在羊肠小路上,太阳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再靠近,仿佛融为一体。

————————

洛阳,衙门外。

曾离和绛蔻等了一会儿,藏无心就把曾曌带了出来。

“爹——”曾离立刻上前扶着曾曌。

曾曌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经历了这次牢狱之灾以后,他仿佛更加淡然了:“离儿,我没事,只是苦了你们到处奔波。”

绛蔻也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恭喜曾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