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2
沈郁泽放下崇市忙碌纷繁的生意,凭心而为,在郏文县停留了一周之久。
两人刚刚和好,感情初初升温,沈郁泽实在舍不得走。
第一次,两人情不自禁,在白初晨家里的房间里恣意妄为,但之后,小姑娘便不敢如此大胆了。沈郁泽便干脆在郏文唯一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租住了房间,虽然酒店住宿环境实在一般,但每天能见到白初晨一时半刻,这个诱惑力和吸引力对他而言,完全能抵万难。
当天晚上,两人分开,沈郁泽孤身回到酒店,寂寥难眠。
温存的画面就在眼前,两人互换体温,交颈抵缠,回忆浮闪,睁眼闭眼都是。
情深意浓之际,沈郁泽恨不得与她时时贴连,哪里还挨得了一个人的长夜漫漫。
手搭额头,阖着眸,他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再次回忆起初初的可爱情态——
事毕之后,她小心翼翼红着脸,把床单敛下来放到卫生间的水盆里,又拿起扫把,仔细清扫房间地板上的垃圾,还有碍眼的包装盒。
他则倚在门框气定神闲,神情颇为神气地刻意询问道:“方才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一个都不剩。”
声音落下,白初晨脸色更羞窘得讪讪。
她闷着头继续打扫,并不回话理会。
沈郁泽唇角勾了勾,俯身帮她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装好垃圾袋,白初晨略带情绪地一哼声:“你把它们全部带走,丢远点。”
沈郁泽挑眉:“这么害怕?”
两人整洁房间卫生,重铺床单,现场清理得一丝不茍,一比一恢复原样,连垃圾都要丢得远,这感觉有点像……凶徒处理作案现场,生怕留下罪恶的痕迹与物证。
白初晨看着他道:“谁让你荒唐,连桌子都弄得不干净。”
沈郁泽表情欣愉,闻言瞄看向窗边那张红木旧桌,桌面中间有足够的空余,挨着墙的位置摞叠着厚厚的书本,旁边规整放着她的文具,可以想象她睡前夜读时的恬静模样。
其中有一本书是单独放置的,应该是她最近在读的读物——英汉双译版本的《怦然心动》。沈郁泽听过这部电影,不曾看过原著,知晓里面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马少男少女懵懂美好的恋爱故事。
他当时意味深长地询问她,是喜欢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是不期而遇的邂逅。
白初晨反应敏锐,格外会气人地反问他,究竟是介意感情相遇的时机差异,还是双方年龄上的差距,或者换句话说,他是否在意自己年纪大她很多。
被戳破心思,沈郁泽微微叹气。
他大她10岁,没法和她走青涩纯爱的恋爱进程,相处过程中,他对她的欲望真实且强烈,无法自控,更行不通循序渐进的迂回路线,如同种植者等不到花果自然成熟,便强行用药催熟,他咬着涩意的口感,尝着第一口的酸,同时期待第二口的甜。
所幸,他等到了。
见他不回答,白初晨玩味倒浓,她戳着他的鼻子算他的年纪,随后慢悠悠给出精准答案:“其实不到十岁,还差三个月,先生不必自卑。”
她眼神狡黠着。
沈郁泽眯眯眼:“自卑?”
白初晨不知见好就收,拍拍他的肩头,佯作认真模样安慰道:“岁岁渐长,年龄的烦恼谁都有,是人总会老的。”
“这是嫌我了?”
“不敢。”
沈郁泽往里跻身,看着白初晨柔和的眉眼瞬时皱在一起,紧紧巴巴,他没有就此而止,而是盯着她诱红的檀口继续低伏。
再开口,他睨着眼睛,话音混不吝:“没叫你爽?等喂不饱你的时候,再用这话惹我。”
白初晨蔫了,老老实实,不敢再逞一时口舌之快。
沈郁泽弯唇微笑,之后将人桎梏在桌面,一手捞着她的腿,一手虚搭在桌沿。
他不留余力地伺候好她,之后抽出来,手背擦过她的脸,颇为矜傲地问声:“倒是你总没长进,还没弄个几进几出就可怜兮兮告了饶,你既求着我,那我虚长你几岁又有什么碍事?”
白初晨煎熬得白眼都要翻了,被他引导着回答:“不,不碍事。”
“那还嫌我吗?”
“我从未这样说过……”
沈郁泽:“正面回应。”
白初晨:“不嫌。”
沈郁泽:“那爽吗?”
她又不语,整张脸红涨得像刚刚蒸熟的蟹壳。
结束时,两人亲密无间搂在一起,一个背靠着窗而坐,一人站在桌沿边,给她依偎的倚靠。
沈郁泽开始时给她垫坐的巾毯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没有了一层阻隔,桌面清晰显映出一片不可忽略的洇痕。
正因为如此,事后清洁房间时,她清洗毛巾,仔细擦过一遍又一遍。
除了桌面,还有床单,瞄了眼卫生间的方向,沈郁泽假意好心地询问:“趁奶奶回来前,那个是不是也得抓紧洗干净?必须手洗吗,直接放洗衣机不行?”
他每一句话都在臊着她。
白初晨忍无可忍,回怼说:“你要是再乱讲话,就见不到我了。”
这个威胁,精准打到沈郁泽的七寸。
他立刻收敛气焰道:“好好,不说了,我只是想表达,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
“帮忙洗床单?”白初晨可不信堂堂沈总会屈尊降贵。
洗手做羹汤也就罢了,蹲身在狭仄老旧的卫生间里给她洗衣物……
简直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沈郁泽笑意深浓,靠近她,俯低身,启齿言道:“帮忙洗内裤都行。”
“……”
这话暗示意味极强。
白初晨不由自主回想起,两人起伏跌宕时的坏趣味。
小小轻薄的一块布料,被他扒下来,用掌心握牢,随后又用指尖轻佻勾起,往她眼前来回晃,她羞耻看不下去,挣扎想夺,沈郁泽却反手用它绑上她的手腕。
相比领带困束,被蕾丝布料黏缠手上,明显更添靡色意味。
白初晨双颊顶着异样的浮红,眼神湿漉漉无措,被他审视紧盯,分秒煎熬难度……
她受不了这样的言语撩拨,伸手推开他,进入卫生间把门反锁上。
二十分钟后,她把洗好的衣物拿出来晾晒在阳台上,终于忙完手头事,她给沈郁泽递了个催促的眼神,那意思仿佛是在提醒,你怎么还赖不走。
沈郁泽无奈:“总要当面告个别吧。”
白初晨开口无情:“那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吧。”
沈郁泽含笑看她:“就这样?”
白初晨声急:“快七点了,奶奶估计马上到家,你再拖下去,待会迎面撞上怎么办?”
沈郁泽只好收敛逗弄的心思,叹了口气,应承说:“行,马上就走。”
两人走到院门附近,刚要开门,就听到铁门被推动的金属吱声。
门上着闩,外面的人打不开,略微停顿似乎是有困惑,之后又重重地拍了拍。
声音突兀,白初晨犹如惊弓之鸟,慌乱看向沈郁泽。
沈郁泽嘴唇稍动,她又连忙示意嘘声,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郁泽不慌不乱,看了眼铁门滑轮的印痕,辨过深浅后,知晓常开的是哪一扇。
他放轻脚步走到那扇门之后,停留在视野盲区区域内,示意白初晨可以开门。
白初晨一颗心紧紧提着,脸色很不自然,被提醒后,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尽量如常。
为了更逼真,她刻意后退了一段距离,装作从远处跑来,并且一边跑,一边应声。
开门后,老太太困惑发问:“怎么这么早就上了锁?”
白初晨电光火石间已经想到借口:“隔壁李叔家养的那条大黑狗脱了绳链,刚刚在街口来回跑,我怕它跑进院子里,就闩上了。”
老太太回头望了望,已经不见大黑狗的影子,她不疑有他,迈步进门,又看到孙女手里提拿的垃圾袋。
“这个时间去丢垃圾啊。”
“嗯,刚刚收拾了下房间。”
老太太点点头,脚步继续,压根没往身后铁门方向注意:“行,你去吧,我进屋等你。”
白初晨手心汗津津的,回复道:“好。”
对话结束,白初晨转过身,脚步刻意放缓,等到老太太进门的动静传来,她谨慎回头,轻咳一声给出信号。
沈郁泽身影迅捷闪出。
两人一前一后拐进巷尾,匿进夜幕幽暗处,白初晨紧张的一口气才算舒缓。
她丢完垃圾,也顺路送他出街道,周围都是街坊邻里,她不愿自己与沈郁泽站在一起的画面被他们看到,于是顾虑言道:“之后你别来找了,万一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