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结束的信号。
他顺着她的力道慢慢松开,两人额头相触,同时笑了。
“真是,不合适。”她闭眼低笑出声。
“嗯,一点都不合适。”他也闭着眼,弯起唇角。
“你是老男人嘛,大我十岁呢,怎么可能合适?”
“你就是个小女生。”
说罢,他们不约而同地捂住对方的眼睛。
两人都没预料到对方的举动,动作一僵。
“可是,老男人,就是会喜欢年轻的小女生。”应世阳涩声道,“男人嘛。”
“油腻。”谢小池松开手,“白瞎了一张好脸。”
应世阳也松开手。
“我还爱你。”
“你刚刚明明说……”
“谢次长,政客的话你也信?”
“你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揣摩我的想法,是你的工作。”
“你在部里的时候没这么难搞。”
“因为我没有用尽全力去做这个大臣。”
——可是我真的耗尽了心思,去做你的恋人,用力得过了头。
“……不合适。”谢小池再次说。
“不是非要合适才能爱,我是恋爱脑嘛。”
“恋爱脑真的很难懂。”
“你不需要懂。”
你是被爱的那个,所以不需要懂。
她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然后落荒而逃。
应世阳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瘫软在沙发上,紧紧地抿起嘴唇。
谢小池脚步错乱地离开他的视线,越走越快,嘴里喃喃。
“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
她一边走,一边用力擦着嘴唇,直直撞进费峥的怀里。
“对,一点都不合适。”
谢小池听到他的话,愕然擡头。
“学姐,你们真的不合适。”
“……你看到了?”
“看到了。”费峥抽走她手里的手帕,轻轻沾去她唇上的血丝,“以后不要那么用力,疼吗?”
“费峥……”
“我不会因为这样就离开你的,我也不许你因为这样就离开我。一个吻而已,不能说明什么。他不是别人,是跟你在一起六年的前任,而我们结婚一年不到。留恋,不舍,余情未了,都很合理。”
“但你还爱他,不意味着你们合适。这段感情一直在折磨他,也在折磨你。他不能给你带来快乐,不能给你自由,我能。”
“我不许你道歉,这样会显得我是个外人。我不是,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才是一家人,他现在是那个外人。”
他把她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我会帮你忘记他的,学姐。”他认真的目光直直撞进她的眼底。
谢小池看着自己在他黝黑瞳孔中的倒影。
“嗯,我相信,你会的。”
同一时间,安朗敲开应雨甜的房门。
应雨甜开门看到他,脱口而出的就是:“现在?我哥在家诶。”
“……我们之间就不能有别的话题?”
“这倒新鲜。”应雨甜把门敞开,“那你进来咯。”
“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哦。”她开始脱衣服。
“我是想谈谈!”
“我知道啊。”她套上晚装,半边吊带还耷拉着,开始挑耳环,“既然是私事,那就让我边换装边谈……我一会还要下去找阿池呢。”
安朗只得走到她身后,帮她拉上背后的拉链。
“你对我们的现状,满意吗?”
应雨甜对着梳妆台,侧头戴耳环。
“满意啊,我们的现状有什么问题?我实现了我的梦想,做了议员;你也实现了你的梦想,做了文官,我们都没什么好不满意的。”
“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关系……”
她手上不停,依然在试图把耳环的弯钩塞到耳洞里,看向镜子里的安朗。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如果,如果……”安朗犹豫着说,“如果我告诉谢次长,我们的事……”
“你告诉她了?”应雨甜把耳环丢开,“她怎么说?”
“没有,我只是假设。”
“那我当然就要跟你断掉啊。”她重新捡起耳环,“怎么能让阿池背负知情人的风险?”
安朗默然。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我也知道你没这么蠢……啧,我是太久没戴耳环了吗?”
“我看看。”安朗接过耳环,俯身拨开她的卷发,气息呼在耳垂上。
“算了,别戴了。”应雨甜把他的手拨开,随手抓过他的领带。
“唔……阿甜……唔……唔……你哥……你哥……”
“管他呢。”应雨甜把他按到床上,“大不了,我们晚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