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回避问题
“哎呀,阿池是稀客,你好久没来我家啦。”应雨甜一脸惊喜,挽住谢小池的胳膊。
“失礼了,来得仓促,只能空手到访。”费峥歉然一笑。
“哎呀,年轻人没经验很正常。这些事,有我们长辈操心就行了。”
费伟文从公文包掏出一瓶看上去很贵的红酒,递给庄园管家。
“我替他们准备妥上门礼了。”
安朗:这酒……怎么这么眼熟?
应世阳走在最后,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谁能告诉他,他明明只邀请了谢小池,结果来了她全家!
应雨甜平常都住蒂恩城区,今天怎么在家?
安朗跟费伟文怎么也在?
应世阳气结。
他本来是想跟谢小池独处的!
平常应家庄园空得积灰,天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偏偏每个人都出现得很合理:他妹住这儿,费伟文是他妹的首席私人顾问,日常在他妹身边待命;安朗日常在他身边待命。
质询会顺利,安朗作为传媒部的部员,要出席庆功宴,很合理。
至于费峥,纯粹是来找夫人结伴下班的时候碰上的。
关于他是不是谢小池叫过来的,待考。
既然是晚宴,总要让人携伴吧?带家属出席不是很正常?
应世阳只能冷着脸,吩咐管家备宴。
谢小池难得到应家吃饭,应世阳最后还是亲自去厨房打点好,才折回会客厅。
“谢次长,我们单独谈谈?”
费峥多问了一句:“是要讨论公务吗?”
“不,私事。”应世阳回答得很诚实。
按他对谢小池的了解,如果他告诉费峥,他们只谈公务,她就真的只会愿意跟他谈公务,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跟他聊。
“费秘书,要旁听吗?”他甚至问了费峥。
她的回答不会因为费峥在场而改变。
“……既然你要求单独谈话,我旁听不合适。”费峥握了握谢小池的手,“学姐,你想去吗?”
谢小池擡头,看到费伟文鼓励的目光。
她总是要面对的,哪怕这个过程可能很煎熬,很痛苦。
“走吧,那就谈谈。”她慢慢松开费峥的手。
应世阳把她领到了靠近门廊的小会客厅。
那是他们正式交往之前,最后一次在应家庄园见面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她对他动了心。
她大概知道他要谈什么了。
“小池,我想问你……”他一如当年,坐在她对面,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心情也如当时一样忐忑。
那时,她的眼神平静如水,只有微不可察的波澜。
今天,她的眼里,却荡漾着汹涌的情绪。
她在求他,求他不要问出口。
而他就真的问不出口了。
他从来无法拒绝她的请求,无论是什么样的请求。
哪怕他知道,错过这次,他们就真的翻篇了,她往后的人生里,就真的不再有他的位置。
他看到她握紧拳头,戴着婚戒的无名指,指节攥得发白。
“别紧张。”他坐到她身边,抓过她的手,慢慢掰开她的指节,“我不问了,你别紧张,我不问了。”
“不问了?”她的声音发哑。
“不问了。”他把手伸进口袋,把她的备用药握在手里。
“给我吧。”
“什么?”
“药,给我。”
应世阳迅速把药掏出来递给她,后悔得要命。
他不该逼她,不该让她为难,他明明说过,只要她好好的,他就满意了。
为什么非要追究那个答案?
她回答还爱他,然后呢?她不会因为这样就离婚,就跟他在一起,只会在痛苦中继续为自己的丈夫营造美满婚姻的幻象。
从她走上这条路开始,他们就注定不可能长久。即使她愿意继续跟他维持那段关系,她的亲信也会阻挠她,他还会为她担惊受怕,她又要为了维护他的安全感疲于奔命。
现在这样,她至少不用对他的情绪负责。
“你怎么样,要我叫医生过来吗?我叫费峥过来?小池,你说话呀。”
谢小池泄愤般喷了半管喷喉,把喷喉重新塞到他的口袋里。
“我来问吧。”她用尽全力看向他,“你,还爱我吗?”
应世阳看到她开始发红的眼眶,拼命摇头。
“不爱了,一点都不爱了。你别哭,真的,我不爱你了。”
“……骗子。”
“我没骗你,我从来不骗你……”他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用手帕一点点抹去她的唇脂,“让我看看你的脸色好不好?”
“你不是说不爱我了吗?”
“我就不能作为朋友,作为上司关心你吗?我……”
他的声音顿住。
他们的脸靠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他的视线从她的唇瓣,移到鼻梁,最后望进她淡蓝的眼睛。
视线交接的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扣紧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她回应,十指狠狠陷进他的西服外套。
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气息,却因为来自前任,而有了别样的意味。
在彻底沦陷的前一秒,她的贝齿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