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深水之中丢下一个炸弹。
知之绕开江浔,自顾自的走到床边,被子凌乱的掀开一个角,是江浔刚刚下床开门弄的。她蹬掉鞋子,顺着那一角没进了被窝,留着两条嫩白的手臂在那,拍着被子明示他。
江浔喉结滚了滚,压抑着心地升腾而起的念头,不急不缓的开口:“回房间睡。”
“我今天就要在这里睡。”
“那我去隔壁。”
知之瞪着他:“你也在这里,不然我们就一直换,换到你累了,也方便我做事。”
做事。又要做什么事?
简直不要太明显。
江浔绕到床另一侧,把被子往两人间推了推,单靠在床头。房间开了空调,盖被子刚好的温度,不盖被子会有点凉。
知之掀开被子一角,盛情邀请:“进来躺着,你不是好得很,现在扭捏什么?”
江浔躺进来,他的身上有凉气,和知之的温热有一定的区别。知之翻个身,直接揽住了江浔的腰:“我要碰你。”
江浔的心快跳出来了,被小女孩有一下每一下的撩到起飞。她直接靠过来,手一点不客气,直接钻进睡衣下,摸上了他伤口的敷贴上,摩挲了起来。
随即仰起脸,唇瓣贴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又移到了唇角,不是早上的浅尝,她在搅着他的气息,拉着他一起燎原。他的衬衣被掀开,她的肩带滑落,露出半个酥白。两人的身体滚烫,轻轻的触碰都可以燎原。
他的睡裤被拉到一半,知之盯着看了会儿,下意识一抖。江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把她的肩带拉回原位,将她人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睡觉。”
这回,知之老实了,很彻底的,脑袋里疯狂的反复出现刚刚所看到的,庞然大物,又是一颤,缩在江浔的怀里,彻底的当个鹌鹑。
江浔低笑着,单只手抚着她的发,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女孩。
后半夜下起了夜雨,遮云避月,狞风夹着豆大的雨滴拍打着窗户,树枝沙沙作响,扭曲的影子透过薄薄的窗帘,映在宽阔隆起的被子上。
知之听到了动静,不耐烦的动了动,想要把声音摒弃掉,身旁的人被惊醒,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用手盖住她一边的耳朵,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知之被吵醒,睁开眼睛看窗外,还是黑洞洞的天,伸手摸过手机,看都没看便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知之又喂了一声,没人回答,以为是有人打错了:“不说话我就挂了。”
“知之,是我。”
“你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董发死了。”
“什么?!”知之猛地坐起来,彻底醒了过来:“你们的人不是全天候保护着,怎么被凶手得逞了?”
“晚上董发的酒吧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现场一片混乱,我们的人和董发的保镖或多或少都被分散了注意力,没注意到董发怎么不见的,等在酒吧后巷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死法呢?”
“一样的死法,酒吧后墙上留下了相同的血字。”
“凶手还剩下最后一个目标。”
“目前仍旧没有发现孙德利的踪影。”
“凶手的线索呢?”
“负责监视冯新月和罗远杰的同事回馈,两个人都在宿舍没有出来,而于锦目前还没有消息。”
“当务之急是找到孙德利,找不到孙德利就找向涵。凶手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向涵,他的目标是孙德利,只要向涵不在他手上,孙德利才能安全。”
“我会让手下继续调查。”
知之收起收起手机,发现身旁的江浔也已经醒了,把消息转答给江浔,看眼墙上的时间,凌晨两点,还能继续睡,身体往下躺,卷着被子继续睡。
见江浔没有动,瞥了他一眼:“不睡吗?”
江浔欲言又止,重新躺了回去,他枕的是知之的枕头,有点小有点矮,睡着不是特别舒服。
知之见外面雨势不见小,直接把被子拉起来盖到耳朵,闭上眼睛,忽然想到什么,咦了一声:“我不是把他放进黑名单单了吗,怎么还能接到他电话?”
空气静默了片刻,江浔闷闷的回了句:“那是我的手机。”
知之一下掀开了被子,神情愣怔的看着江浔。江浔坦荡的回视,怜爱的摸着她的脸,被她一把打掉:“你不提醒我。”
“你接的太快。”
她在被窝里扑扑腾腾的翻身,背对着江浔,不打算在理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他总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形的宣示主权。
对罗远杰是,现在对程礼也是。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旁边的人压着声音起床,怕吵醒她似的,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脸,才拿着衣服离。知之翻了个身,手盖在脸上,总觉得被摸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是一个小时后,她茫茫然坐起来,条件反射的去床头柜拿手机,上面放着一只黑色的手机,不是她的。
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下床跑回自己的房间,拿起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多到看不过来的微信消息,大多来自同一个人,她的哥哥徐牧之。
消息近乎是从凌晨发到刚刚,可想手机那头的人情绪是怎样的,她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电话基本是秒接,徐牧之暴跳如雷的声音即刻传了出来。
“徐知之,你告诉我,为什么凌晨一点是你接的姓江那小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