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沉甸甸的铁盒。
打开铁盒,一股浓烈的、混杂着草药与金属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盒内,用一块不知名兽皮包裹着一套造型奇特的、非金非铁的针具,针身暗沉,却隐隐有流光闪动。
“这是……‘神机九针’?”
周邦彦瞳孔骤缩。
这是拱圣营的秘宝,传说是由初代不良帅亲手打造,配合独门内功,能解百毒,甚至能起死回生!但他只在父亲的遗物手札中见过图样,没想到,竟真的存在!
“老帅当年,将此物交由我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铁牛沉声道,“他说过,这套针,只有身负拱圣营最高内功心法‘神机图’的人,才能催动。”
“而整个拱圣营,除了他自已,就只有一人,练成了‘神机图’。”
铁牛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邦彦。
“那就是您,少帅!”
“我?”
周邦彦脑中一片混乱。
神机图?
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个名字。他所修习的,只是拱圣营最基础的吐纳心法,用以强身健体,连江湖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少帅,您忘了?”
铁牛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心中一急,沉声道:“元符三年,老帅临刑前夜,在您肩胛骨上烙下的那个‘弓印’!”
“那不仅仅是帅印,更是‘神机图’最高心法的总纲图谱啊!”
“轰——”
铁牛的话,如同一道天雷,在周邦彦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想起来了。
那个夜晚,密室里,烧红的烙铁,父亲决绝的眼神,以及那钻心刺骨的剧痛……
父亲当时说:“记住,这既是荣耀,也是你一生一世的枷锁。它会让你痛不欲生,但也能让你在绝境中,找到活下去的力量。”
原来,父亲在那个最后的夜晚,留给他的,不仅仅是仇恨和帅印。
更是整个拱圣营最高、最强的传承!
“来不及解释了!”
铁牛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少帅,您体内的寒毒已经开始侵蚀心脉,再拖下去,就算有神机图护体,也回天乏术了!”
“现在,我为您施针,强行打通您体内的闭塞穴道,激发神机图的潜力!”
“这个过程,会痛苦万分,如同万蚁噬心,烈火焚身!这不只是疗伤,更是炼狱!您……一定要撑住!”
周邦彦看着铁牛那双充满血丝、却无比坚定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来吧!”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能多活一刻,就为师师,为死去的兄弟们,多争一分希望。
“好!”
铁牛不再废话。
他深吸一口气,用那只仅存的右手,稳稳地从铁盒中,拈起了一枚最长的金针。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专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周邦彦,和这枚金针。